我不得罪你,你也别踩乎我,就这么简单。
二十亿的贷款,给他带来了短暂的压力,坐在这里,透过前面的玻璃墙和电视分别以不同角度看着场中的较量,喝着正宗的咖啡,还别说,真还就顺了顺气。
乌鸦在这种时候谨守着一个保镖该有的身份,不会同桌而坐,可也不会如别的保镖那种姿态,墨镜西装负手在身后站立,那不是保镖,那是摆设。他到了吧台处找了一个高脚椅坐下,示意里面的服务人员给自己一杯果汁。这里服务人员也见多了各种各样的随行人员,早被老板告知,切莫有半点轻视怠慢,服务员没见识过,李秋平可是见识过,在一些人的身边,那看似随意处之的保镖,绝对是老板身边最贴心的心腹,有时候一句话的威力,与老板发怒无疑。
没让杨以辰等多久,几乎是他刚坐下,这咖啡刚喝了一口,李秋平还没有开口缓和气氛,就有一个四方脸看上去非常沉稳的男子,约莫三十五六岁,穿着一身迷彩服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枪-支、感应器和一些装备卸下来交给旁边的人,接过人递过来的毛巾,擦拭了一下鬓角额头的汗水,然后很随意的在头上狠劲揉搓了一下,本就不规整的发型彻底乱掉,微微的自然卷随意散落,他也浑然不在意,喝了一大口温水漱漱口之后,才走了过来。
“沈靖。”
李秋平首先站起身,杨以辰也跟着站起身,对方脸上带着让人亲近的笑容,主动伸出右手。
“你好。”杨以辰当然不需要自我介绍,他只是跟对方握了握手,双方见面的气氛并没有李秋平想象中的那样,让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沈先生,你们聊,我去让人准备一个果盘。”说是准备果盘,无非是给自己一个离开的理由,面前这尊大神,往日可是他想要接触都接触不到的,可越是如此,在这种时候就越要谨慎别一直想着往上贴,留下一个好印象,让这位有兴趣下一次再来这里,比什么都重要。
沈先生。
这个称呼意味深长,算是李秋平用一种对方不会反感的方式,提前给杨以辰打了一个预防针。
能让他以先生这般尊称称呼的人,至少不管他是哪家出来的大衙内,必然在自己的领域内拥有着傲人的成绩,绝不是纯粹的衙内,以李秋平的身份来作为标尺衡量,双方的差距很大。
沈靖显然没有打哑谜的打算,不管是他秉性本是如此还是对杨以辰早有过细致的研究,说话的方式很直接,与杨以辰见过那些总喜欢用一些小字眼来隐晦说事的公子哥们,大相径庭。
“人生前二十年,我这个姓氏,给了我生存在更好世界的资本,这十几年,我努力希望摆脱姓氏带来的荣耀,却越来越发现,有些东西,一旦被涂抹上了颜色,就一辈子无法更改,我不否认如今的成绩有长辈身份带来的便利,我也始终无法让他人真心赞一句,沈靖是靠自己拼搏而来的一切。沈靖,沈家的沈靖,目前做一些投资,也做一些私募,什么赚钱玩什么,知道唐将军什么脾气,要是越过线也就不来自讨没趣,擦边球打过,自认为打的还算不错。”
沈家的沈靖,杨以辰再不认识也认识了,从半个世纪前就活跃在经济战线上的庞大家族,经历过最暗淡的时光,但在二十多年前被重新启用之后,一路风光无限,家中两代人俱是国之栋梁人才,在经济领域门生故吏更是遍天下。
对这个沈家熟悉,概因小姥爷曾经说过,自己亲姥爷曾经有一位弟子,正是这沈家二代中人……
“沈勇文是我的小叔,我们可同辈论交。”
这一句话,无形之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也等于宣布了沈靖的态度,我是以故交族人的身份来与你见面,我们之间,至少在目前不存在立场问题。
“沈大哥。”
杨以辰重新站起身,以重新认识的方式,跟沈靖打了声招呼,这一次没有握手,沈靖只是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胳膊外侧,示意他赶紧坐,不需要这般客套。
两人之间的亲近,多少是真多少是假,谁也不想细细追究,他们只需要知道,这样一个谈话的开端,气氛是好的,也会少很多不必要的繁琐环节,说话,可以更直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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