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某日,有一个外地富商临时抵押的贵重古玩不慎失窃,直接嫌疑就落到了杨远东的头上,因为表面上来看,最后一个接触到那件古玩的人只有他自己。
具体的案情没必要阐述了,反正大姨的说法是:你姨父是个老实人,在当铺里兢兢业业干了二十年,从没有拿过不该拿的一枚铜板,根本不可能监守自盗价值上千两银子的贵重宝物,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
却由于,盗窃者手段高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连杨远东自己也曾叹息:除了东家,就只有我拿着钥匙,金库的大锁完好无损,说不是我偷的,真的没人会信。
好在,当铺大老板对于杨远东的人品并没有怀疑,在衙门那边说了不少好话,再加上杨远东自己砸锅卖铁贿赂了衙门里的几个管事,这才把牢狱之灾暂时免除。
但怎么说,没有彻底洗脱嫌疑之前,当铺的工作肯定保不住的,老板再怎么信任,也得考虑整个店铺的名声和信誉。
衙门里的某个管事私下里也说了:远东啊,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案子恐怕是破不了的,最好的情况就是不了了之,别抱太大希望,你还是另谋出路吧。
这年头生活不易,一旦失业,再找一份合适的工作那是很难很难,况且,杨远东又背着监守自盗的嫌疑,城里的各家商铺不太可能会雇佣他,便只能白天出去打些零工,家里才会有米下锅。
听大姨说了这些,罗冲轻轻点头,平静回道:“姨娘放心,这件事不算什么,我来解决,定然会非常容易。”
“好,好,这就好。”
大姨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对于罗冲的说法并没有任何质疑。虽不晓得这个将军外甥的官职到底有多大,但既然是当官的,很多事也就好说了,官场上不都说官官相护嘛,怎么着也要给他一些面子吧。
殊不知,咱这个将军外甥压根就没打算去找知府大人友好协商,而是要扳倒他,甚至有可能直接干掉。
当然了,这种话不能对大姨说,会把她吓坏的。
“表哥……”
这时候,一旁的小丫头怯生生的讲话了,小声问道:“你真的可以帮父亲洗冤吗?”
“不但要洗干净,还得索取赔偿。”
罗冲含笑回道:“咱们家失去的,必须十倍百倍的拿回来。我在战场上从不吃亏,官场上也一样。”
“哦。”
小表妹听得似懂非懂,但感觉上,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表哥,貌似真的很有本事呢。
接下来,小表妹一下子也就发财了,罗母以长辈见面礼的形式,给了她一百两银子,还从马车上搬下来绫罗绸缎一大堆东西。
说白了,就是援助一下她们家,只不过‘长辈见面礼’这个说法比较好听,大姨在心理上不会觉得太过尴尬。
“梅子,你给得太多了,这真是……”
大姨没法拒绝,只能说:“我得去菜市场买点东西,顺便把远东叫回来。”
家里面只有一点米,再就是腌制的咸菜,怎么可以用来招待罗冲娘俩呢。
“别忙活了,有那时间,咱姐俩能说多少话啊。”
罗母摆摆手:“咱们还是出去吃吧,让动儿找一家酒楼,这种事,咱们根本不需要操心的。”
“没错。”
罗冲不由分说,立即命令手下亲兵去办了。
“表哥,他们就是你手下的士兵吗?”
小表妹不像大姨那样在乎那些个虚礼,只是对于将军表哥有多大的本事充满了好奇。
“是我的兵,但不是普通士兵。”
罗冲回道:“论品级,他们里面最低的,与七品知县也是差不多了。”
京城解围,杀敌数千,五百亲兵每一个都是有功的,只不过,皇帝和朝廷把封赏他们的这份权力下放给罗冲,让他自己看着办就行了。这在军中,倒也是常情。
罗冲为三品将军,有权委任五品以下的武官,五百亲兵中最差的也要给他弄个百户或把总,手底下都要掌管几百个普通士兵。
“啊?”
不只是表妹,大姨在另一边都是相当震撼:手下的兵都不比知县老爷低了,他这个将军的品级那得有多么高?
“梅子,动儿到底是多大的官?”
大姨在罗母耳边小声询问。
“我也不太晓得。”
罗母表面谦虚,但心里面别提有多么自豪了:“反正是,见了禹州的巡抚大人或总兵大人,他都不需要弯腰行礼,估摸着跟巡抚和总兵差不多吧。”
嘴上这样讲,心中更在想:咱家还有个公主媳妇还没站出来呢,知道了她的身份,大姐一家人不晓得更是会惊吓到何种程度?
装逼这种事,不只是罗冲的专利,貌似这一年多,罗母也被传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