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冲,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表示,好像娶了永宁会委屈了他一样。
有些话,罗冲不愿对罗母她们多说,作为一个女人,永宁近乎完美,但好归好,她对自己的心思毕竟不是那么单纯,其中掺杂了很多余外的东西,这也正是罗冲最为不喜的一些元素。
所以就走着看吧,急什么呢,咱又不缺女人……
二十多天眨眼即过,开平王周炫昊果然把第一批的两千人送来了,他本人当然不可能到场,是为了避嫌,免得落人口实。
要知道,开平王周氏家族的一百多口老老少少还住在京城呢,周炫昊若被坐实了造反罪名,那便是满门抄斩的凄惨下场,如此代价谁也是承受不起的。
从这一天开始,每一批都是两千人,在某个临时将领的带领下主动来投,极为顺畅地也就并入了罗冲的军营。
罗家军的军营驻地每一天都在极速扩张着,洪海山、马憨子他们全都忙得不可开交。
这一类事情也就没必要浪费笔墨过多讲述了,反正,再难的事情也不可能难得住罗冲,他总有办法轻松解决。
没过多久,罗家军的军营也就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比起近在咫尺的广陵镇都要大出了十几倍。谁都不是瞎子聋子,很多流言便跟着纷纷冒起,就连家里的罗母和嫂子她们也是有所耳闻。
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都没见他招兵买马,哪来的这么多人八面来投?况且根本不像未经训练的新兵蛋子,而是秩序井然,进退有序,仿佛……
总而言之,这里面满满的都是阴谋的味道。
“儿啊,我都觉得有点不对了。”
这天晚上,罗母把罗冲悄悄叫到她的房间,小声询问:“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些人,给我的感觉像是秘密筹备了很久,到今天总算可以放手作为了……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若在平时,罗母肯定不会多管多问,可现在,永宁就住在咱家呢,在她这位公主殿下的眼皮底下,咱儿子若做了那些不该做的事情,可怎么对得起她呢。
“没什么不对的。”
罗冲大大咧咧回道:“娘不放心,就去问永宁好了,她说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这才几天,永宁在家里的地位就已经……嗯,不好形容,反正是相当特殊,非常特殊。
“真可以问?”
“嗯,问去吧!”
好吧,第二天罗母就去了永宁面前小心试探:“永宁,动儿最近都在干什么呢,整天的不着家,外面的那座军营却是越来越大。好家伙,站在镇子城墙上,那都一眼看不到边儿……”
罗母并不在乎儿子干了些什么,在乎的只是永宁的反应。
“正三品的高级将领了,手底下有个几万兵也是正常的。”
永宁怎么不晓得罗母的心思,自个儿的心态再怎么复杂,此刻也得让她老人家安心,便是柔声回道:“五千骑兵说起来轻巧,却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估计他也是没办法了,才会招来这么多步兵临时替代。”
“你是说,他这些做法没什么不对?”罗母稍稍有些放心了。
永宁心中发酸,表面上却只能微笑回道:“没什么不对的,伯母你就放心吧,这些事咱也不懂,让他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嘴上这样讲,心里面却在嘀咕:岂止是不对,简直其心可诛!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明知他与某些人秘密合谋,正在组建势力,企图推翻我萧氏皇朝,而我,却只能帮他遮着瞒着,甚至还要给京城那边按时传递虚假情报:父皇放心,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下。
我能做的是什么?该做的是什么?为何要这样做?
这些事情,永宁比任何人想得都要多,她所承受的心理煎熬也不是一般人可以体谅的。
好在,绝望之中总怀着一线希望,只因为相信他,以及,他所给予的那个承诺。
晋朝必亡,但萧氏不灭。
但愿如此吧。
永宁也曾无数次用她的目光对罗冲说:不要对不起我,否则,化作厉鬼,这辈子也不会放过你!
罗冲则用另一种相当玩味的眼神回复她:放心吧,你不会变鬼的,而且,我还能用下辈子,甚至下下辈子来弥补你。这不是玩笑,咱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