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周白曼给我的照片一处地方大声说。
“是花瓶!”
“对!是花瓶,慕寒止跳楼的天前,卧室对面的衣柜上还整齐的摆放着一对精致的花瓶,可是慕寒止跳楼死亡的当天,对现场勘探的照片中,衣柜上只剩下一个花瓶!”我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就是说慕寒止在死亡之前其中有一个花瓶消失了。”
“或者……或者是被人拿走了!”云杜若兴奋地说。
“我们之前在天台做硫酸腐蚀部位的验证时,就提出过一个想法,如果慕寒止不是自杀,是他杀的话,那她跳楼的楼顶并不是第一现场。”我点点头来回走了几步,习惯性的拿出烟。“慕寒止在有孩后性格孤僻,深居简出不和人交往,如果楼顶不是第一现场,那什么地方才是最合适的第一现场呢?”
“当然是她的家,慕寒止接触的人很少,去的地方也不多,唯一能避开视线的地方只有她的家。”凌国栋很专业的说。
我猛然从椅上站起来,拿起衣服一边换一边对云杜若说。
“你现在去找屠夫,申请晚上重新对慕寒止家做现场勘查和鉴定。”
“对慕寒止家?!”云杜若有些为难的看着我,她的表情我懂,屠夫才教训完我和她,而且屠夫是坚信慕寒止是自杀,现在还抓着慕寒止不放就有点一意孤行,不过云杜若看我表情坚定,深吸一口气。“好,我马上去申请,可为什么不是现在,非要晚上?”
“凌哥,今晚又要麻烦你,鉴定方面你是专家,今晚怕是要你亲自走一趟了。”我没有回答杜若云而是转身对凌国栋客气地说。
“瞧你这话说的,都是工作真能有发现当然是好事,可是我们对慕寒止家的勘察该做的都做了,能发现的也都发现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应该没有遗漏。”凌国栋很沉稳地对我说。
“我当然相信你负责的勘察鉴定不会有遗漏,但是,少了一项勘察项目!”我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
“少了一项?少了什么?”凌国栋诧异地问。
“血迹鉴定!”
“血迹?!”凌国栋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但很快又点点头。“还真少了这一项。”
关于血迹鉴定的遗漏还真不能怪凌国栋,慕寒止的案件二十年前就定性为自杀,所谓先入为主没人会往这方面想,我也不过是因为云杜若的推断,万一慕寒止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的话,那她的房间恐怕是唯一适合的凶杀现场。
我翻看过屠夫当年的案件笔录,也没有关于对慕寒止房间做血迹鉴定的项目,估计当年也忽略了这个过程。
我不知道云杜若是怎么说通屠夫,反正她从屠夫办公室出来的
时候脸色很难看,在车上看见我就说了一句,你最好祈祷你的推断没有错,否则回来你自己去见屠夫。
事实上我心里也没有底,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我设想的层面,但关于那个消失的花瓶,总让我有些疑虑,为什么慕寒止死亡后那花瓶会消失,况且那花瓶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唯一的可能那花瓶或多或少和慕寒止的死有关联。
赶到慕寒止的房间天已经黑,凌国栋让鉴证科的同事不要开灯和窗户保持房间里的黑暗,然后拿出鲁米诺试剂。
鲁米诺是一种人工合成的有机化合物,又名发光氨,主要用于现代刑侦的血液检测,原理是在检验血痕时,鲁米诺与血红素发生反应,显出蓝绿色的荧光。
这种检测方法为灵敏,能检测只有万分之一含量的血,即使滴一小滴血到一大缸水中也能被检测出来,即便是存放很多年的血痕也能被检测出来。
凌国栋很有经验的在门口处滴了几滴观察反应,黑暗中没有任何变化,我听见身旁云杜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想必她现在和我一样的紧张。
凌国栋开始沿着房间逐步往卧室滴洒鲁米诺,我们跟在他身后仔细留意黑暗房间的任何细微的色彩变化,突然凌国栋停留在快到卧室的一把椅旁,他慢慢站起身看向我们,我和云杜若从他闪开的身影看过去。
一点蓝绿色的荧光慢慢在黑暗中呈现在我们面前,我心中暗暗惊喜,虽然只有一点而且持续的时间很短,但那微弱蓝绿色的荧光足以让我坚信这房间里恐怕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而且已经尘封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