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你的理想该不仅仅是占着沧山的山头当大王吧?就算你想,咱们手底下三十万将士,存的可不是这样的心思!”陆浅对帕武已经到了无语的地步。
可他却不得不逼着自己跟这个木头讲道理。
“本将军还是相信……”帕武迟疑了,他还要相信库勒可以解这样的僵局吗?就算他相信造成今日局面不是库勒故意的,可是现在,好像已经无解了。
“别再跟老子说你相信库勒,也别在我面前提这个鸟人!帕武你愿意当君子我不管,但是为了手下这三十万将士,我决不会守在沧山坐以待毙!”陆浅神色决然,一字一句,铿锵坚定。
帕武不想争吵,转身走下十阵。
不管是东方红,秦重甚至是萧子祁,帕武都不惧怕,十阵无敌之处就在于,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换阵眼,其实就算是白玉书,帕武也没跟他较真儿,否则他以为自己可以那么容易破了九阵?
把迷魂阵摆在最下面,是因为那个最简单……
营帐里,萧子祁因为受伤过重,尚在昏迷当中。
坐在简易木床旁边,花如月不自禁湿了眼眶,只见赤果上前的萧子祁紧闭双眼,胸口到后腰的位置包着厚厚的白纱,却还是有血渗出来,惨白的脸,薄唇无色。
轻轻握住萧子祁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想自己是花晴萱时血战沙场,这个男人不知替自己扛了多少刀,深深浅浅,三十刀都是少的!
有人说侯门深宅是无硝烟的战场,却是比战场更残酷的地方,那是因为他们从未经历过生死决杀的屠戮,举手挥刀,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回想刀光剑影的年代,她已经欠了这个男人太多太多,没想到,这一世本想护他安然,可结果,却还是自己连累他一次次身陷险境。
“晴萱……”紧闭的薄唇缓慢张开,萧子祁呓语唤出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我是。”握着萧子祁的手愈渐紧了,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啪嗒摔下来,碎在萧子祁的手背上。
如果不是爱上我,你的人生必定辉煌,大齐国主,战神无双!
“如月……”又是一声低喃,萧子祁剑眉成川。
“我是。”花如月拉起萧子祁的手背,轻贴在自己脸上,任眼泪肆意滑落。
晴萱也好,如月也好,从来都只有我一个,子祁,你要好起来,这一次,我们再也不分开!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默默陪在萧子祁身边差不多一个时辰,花如月方才抹了眼角的眼泪,替萧子祁掖好被子,走出营帐。
百米外,帕武束手背立,看似站了很久。
“为什么要救我们?”花如月收敛心思,轻声问道。
“本将军不屑以人质威胁。”月光下,帕武脸上透着刚毅。
“我们若死在阵眼里,你一样没有人质。”花如月走到与帕武并肩的位置,“救我,你是为了捧月,而救我家王爷,足见将军胸怀坦荡,是个正人君子。”
蓦地,帕武扭头看向花如月。
“陆浅说的,你对捧月,用心了。”花如月知道帕武担心什么,随即道,“如月不会多嘴,只是,将军这么做,是不是真的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