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在礼成时转头找妹妹,然后就瞧见她和林敏晟两个人站在一张椅子上,本来是两个小不点儿,现在却不比大人矮了,一眼就看见了他们。
林敏晟朝他比个手势,示意一起跟着进新房去看看。
大皇子虽然记得出宫时贵妃说的,看完拜堂就回去,但是这会儿他也真舍不得走。听说接下去就是挑盖头了,比拜堂还有意思。
再看一点也无妨吧?只要他们不留下吃喜宴,回宫就不会晚的。
大皇子也跟过去了,他身边的侍卫和太监也都穿的象来贺喜的宾客一样。因为慢了一慢,新房里已经挤了一圈人了,林敏晟爬到了窗户上,骑在在窗户那里,视野一样的好。他伸手把玉瑶公主也拉了上去,回头又朝大皇子招手:“来来。”
大皇子破天荒头一遭干这样的事,当然他没有自己爬,侍卫从后头两手扶着他的腰一举,就很轻松的把他稳稳托上去了,大皇子实在做不出来象林敏晟那么骑坐,还是挺规矩的两腿并着坐的挺端正的。
爬窗户的孩子不止他们三个,新房的另两扇窗户上面也爬了别的孩子,挤挤挨挨的好几颗小脑袋凑在一起。
新娘子被引领到喜床边坐下。大红绣鸳鸯并蒂莲的喜帐红彤彤的,新娘子和新郎倌儿也是一身的大红,往床上一坐都快找不着人了。外头的曲子吹的格外欢庆,人们的喧闹声快把新房的屋顶都掀翻了。喜娘过来递过来一杆簇新的扎着红花的黑漆金秤星的秤杆,林季云咧嘴笑着,把称杆接了过来。
林敏晟高兴的握着身边人的手:“要挑盖头了!看啊。”
他以为他握的是那位表兄的手,低头一看其实不是,握的是那位脾气有点大的表妹。
不过这点小事林敏晟也没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都被新房里的动静给吸引住了。
林季云缓缓挑开了新娘子的盖头。
他的朋友不少,这会儿不起哄还等什么时候?嗷嗷的一通乱叫,新娘子的脸被描画的十分端丽,脸抹的白白的,眉毛描得弯弯的,嘴唇涂的红红的,看上去十分喜庆。面对这么多起哄打趣的人,也不显得局促,大大方方的朝林季云抿嘴一笑。
她笑的时候是记得方家大嫂的提醒的,不能露齿,所以嘴唇要抿着。按她的性子平时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矜持状的。可是大嫂一直耳提面命,说新娘子一定得端着,绷着,要是笑的大牙都露出来,准会让人家嘲笑一辈子,说她多么不含蓄,多么的想嫁人呢。
方安月,她确实挺想赶紧嫁人的啊。她觉得嫁人没嫂子说的那么可怕。林季云从来不对她管头管脚的,不许梳这个头,不许穿那个衣裳,不许在路上随便和人说话……他从来没这么多毛病。而且林夫人也是个好人哪,一点架子也没有,还同她说盼她早些嫁过来呢。
所以刚才在方家临出门时,按着风俗她得哭嫁。为什么要哭呢?方安月觉得很奇怪,明明就想嫁,真要舍不得离开娘家那就别嫁了嘛。反正她是哭不出来,还是大嫂看她这样实在不成,在袖子底下狠狠扭了她一把,她只能忍着疼干嚎了两声,算是圆了这个场。一路上坐在轿子里她都想笑,那个盖头老顶在头上也实在够闷人的,好不容易总算是揭掉了,她也装不出害羞来。她认识林季云好些年了呀,熟到不能再熟了,哪里还会害羞啊?
撒帐子的婆子媳妇捧着箩上前去,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往喜床上扔东西。什么一把栗子一把枣,哥哥带着弟弟跑。莲子花生加桂圆,能生多少生多少……
林敏晟咧着嘴大笑。林季云和方安月身边服侍的人替他们把喜服前襟拉起来兜着,撒过来的各种果子哗啦啦的装了一兜都是。多子多福嘛,兜得越多越好。接下来又撒铜钱、撒银豆子,这也有个名目叫金银满箱装不动,日子越过越红火。
大皇子看的书上可没有写的这么详细生动,他扶着窗棂坐着,对那些吉祥话的意思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的。
合卺酒盛在银壶里端了上来,两只银杯上也系了一根红线,酒液红澄澄的象琥珀一般。别的新人喝这个多半慢吞吞的,因为这东西是喝给旁人看的嘛。方安月平时就饮酒,酒量还不错。这会儿折腾半天了,早起方大嫂怕她解手都没给她喝水,这会儿有杯酒端上来,虽然是少了点儿,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林季云也不装样子,端起来一口就喝干了。新娘子也跟渴极了似的眨个眼功夫就喝完了。弄的外头看热闹的人好生郁闷。这个就要慢慢喝大家才觉得有趣啊,眨眼功夫喝完了还有什么意思?
接下来又吃饺子,喜娘端了一碗饺子过来,这饺子其实包好了就在热水里一滚就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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