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翻动尸体的话,或许这个问题可以解决。
“就凭现在看到的这些?”
周末没说话,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这种犯罪一般可以排除图财、为情、报复杀人,这些案件达到目的就会罢手,可我刚才查看尸体双腿伤口看见了多次砍、剁造成的痕迹,你想一下,我说的这几种杀人方法都不会用很长的时间去砍下一个人的双脚。克里,你知道么,冲动只是一瞬间的事,也许一个人可以保持这种冲动的欲望很久,一旦冲动成为现实,脑海里的欲望变成了某一种行为,并且这种行为产生了后果,那么,人很快就会清醒下来。有可能是一分钟、也有可能是十分钟,你确定在清醒的情况下能一下一下砍下别人的脚,看着同一种生物的肉体一点点裂开,连肉丝都清清楚楚出现在眼前?一般人做不到这一点。”
“这只是残忍的砍断双脚,不是脑海里有着‘只要把尸体砍成碎块就不会被抓’的想法支撑、增强忍受能力,冲动杀人也好、情杀、报复、图财害命都不会使一个人的忍耐力达到这一点,他们的目的是让人死,仅此而已。杀人的原因不过十六种,只是这十六种原因的终极目的只是让被杀者死亡,眼前这具尸体绝不仅仅是死亡这么简单。”
“停!”
克里斯蒂娜赶紧伸手打断周末的话,隐隐有着向外呕吐的感觉,她把周末说出来的每一个画面都认认真真的想了一遍,也就是说,周末脑海里的画面是静态的、最多配上解说文字,而克里斯蒂娜脑海里全是动态的,还脑补了血肉喷溅,变态嗜血杀人狂狰狞笑脸什么的,大白天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说,弄的直反胃。
好不容易舒缓点了,克里斯蒂娜扭头冲着周末说道:“培训的时候好像不教这些吧?”
周末面带笑容道:“哪个警察不看《CSI》呀。”他又补充道:“这些都是推测,没有证据支撑的环境下,空谈而已。”
“你为什么觉得犯罪者很棘手?很多变态杀人狂全是很随便的弃尸。”克里斯蒂娜似乎很喜欢这种毫无证据的推理,尽管周末持鄙夷态度,可她还是询问着。
“咱们一点点分析,你说的那些变态杀人狂应该都是电影里的吧?什么《红龙》、《沉默的羔羊》、《电锯杀人狂》之类的吧?”
说这句话是从刚才克里斯蒂娜提到《绝命毒师》、《盾牌》这些电视剧推测出来的,没什么瞧不起克里斯蒂娜的意思,毕竟警察很可能这辈子也碰不上一宗变态杀人狂案件,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变态,那还不全乱套了?
“就从电影里说,你看过的变态杀手一般都什么样?这些变态杀手一般都很孤僻,处理尸体的方法大多数还只存在于自己的享受之中,案件中可以合并为连环案件的‘仪式(特点)’不过是一种带有个人符号的标志,千万别想的太神圣。”
“在看看这周围,干净的让人产生怀疑,我不光怀疑这里不是第一现场,还怀疑这根本就不是第二、乃至第三现场。那么,问题是这个杀人者为什么辗转这么多次把尸体扔在这么一个地方?这肯定不会是一种享受了,变成了一种挑衅。”
“挑衅谁?”
“警察,不然不会辗转二次弃尸,恐怕这个家伙正躲在暗处关注着某个电视台的新闻节目,想要在警察的束手无策中获得快感。”
“为什么挑衅?”
“这才是冲动的来源,他要么是不满足于之前的发泄方式,在找到新的发泄方式以后自信到了不会被抓,想和警察玩个游戏;要么就是他的发泄方式已经让他感觉不到刺激,并且觉得无聊,这才会把一个变态杀人案弄得这么干净,这么小心翼翼。”
话刚说到最有吸引力的地方,警笛声大做,连续几辆车停在废弃的厂房院外时,突击队那些刚刚挖到尸体的家伙和已经忙碌了整整一天的鉴证科赶到了。
周末看着这群人自顾自摇头道:“要是可以进去一起采证就好了。”
在如此奇特的案件前,一个警察的好奇心已经大过了一切,周末彻底忘了就在来案发现场以前,他还是个混日子的人。眼看着突击队和鉴证科的人步入犯罪现场,周末透露出了一种渴望,一种老刑警面对这种刑事案件时,略带一种烦躁却渴望挑战的表情。
“FUCK-ME。”
突击队队长吉米-巴布斯满脸惆怅的从厂房里走出来的那一刻,自顾自的骂了一句,脸上的神态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克里斯蒂娜赶紧问了一句:“嘿,吉米,鉴证科怎么说?”
“不用鉴证科了,咱们倒大霉了。”
“WHY?”
“WHY?德瑞克的儿子死了,里边那个被砍脚的家伙是警察局长德瑞克的亲儿子!”
克里斯蒂娜翻了个白眼,吉米-巴布斯继续骂道:“现在谁他妈的来赔我的假期?明天我和老婆约好了要去夏威夷。”
“最好去趟圣安东尼奥市法院申请禁制令。”克里斯蒂娜一下和吉米陷入到了一样的情绪中。
周末疑惑的问着:“去法院干什么,现在又不急着申请搜查令,更何况咱们蒙泰克的搜查令一项都是德瑞克签署的。”
镇警察局长的权力很大,他们不光是警察局长,还拥有着司法权,更有甚者还兼任监狱长的职务。
“当然是把德瑞克和蒙泰克隔离开,暴君要是听说自己儿子让一个变态杀人狂给干掉了,鬼知道他会不会炸了整个蒙泰克给这个花花公子报仇。”
“HOLY-SHIT!”周末无奈的摇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