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自由而狂妄

到水的重量，仿佛四十米厚的水层，全部压在他的身上。

    五十米。“主人，你体内的毛细血管缩紧，阻断了血液从心脏向身体末端流动，更多的氧气和血液现在留在心脏和大脑中。”纳豆再次报告。

    九十米。“主人，你的肺部现在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坍塌。纳豆可修复。”

    一百一十米。“主人，你的肺部现在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坍塌。纳豆可修复。你必须开始控制心跳，不然血液会进入你的肺部，会造成永久创伤。数据库不全，纳豆目前无法修复。建议立刻停止下潜。”

    楚南没有理睬纳豆，纳豆没有苏醒时，他一样冒着随时死亡的危险在徒手攀岩。

    强大，永远不会凭空得到，不经历生死的考验，那种强大，是虚假的。

    楚南的内心深处，不会依赖任何事物，哪怕是体内的纳豆。

    继续下潜。

    一百三十米。“主人，你的肺部现在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坍塌。纳豆目前无法即时修复。三秒钟内，你会失去耳压，必须从肺部吸取空气到嘴里，不然你的耳膜会破裂。纳豆目前无法即时修复。”

    继续下潜，不过楚南摆动的双腿，已经感觉到非常的疲累。但他能感觉到皮肤上的异常，遍及全身的麻痒感觉。

    楚南决定赌一把。

    一百五十米。“主人，你的肺部现在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坍塌。你的腿部力量已流失百分之七十，你的体温远远超出安全范围，你的心跳控制不成功，血液即将流进肺部。”纳豆的声音还是没有任何波动：“纳豆目前无法即时修复。主人，你将在十秒内死亡。”

    皮肤上的麻痒感觉越来越强烈，楚南感觉到，身体内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毛孔中冲出来。

    “很好。还有十秒这么久么？”楚南想道：“纳豆，你不会懂什么叫自由而狂妄，不会懂什么叫强壮而混蛋。当然，你一直够混蛋。”

    一百七十米。“主人，你的皮肤开始在水中摄取氧气。”

    然后纳豆又疑惑的追问了一句。“这是反科学的，主人，你确定你真的不是类人未知生物？”

    楚南感觉到了皮肤上的毛孔，一张一收。肌肉的力量，又回来了。

    自由而狂妄，强壮而混蛋。

    一百九十米。

    没有重量，没有颜色，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温度。

    没有喜悦，没有激动，没有愤怒，没有厌恶，没有思想。

    楚南想起了前世那名著名的自由潜水格言：这是一次在灵魂中的跳远。

    在一百九十米深的水下，楚南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整个身体，肌肉，心脏，血液，血管，骨骼，甚至在血管蕴藏着的氧气。

    两百米。楚南的手，触到了湖底的岩石，和岩石上的植物。

    “主人，发现7级珍稀植物样本，请采摘。”纳豆又来了。按纳豆的要求，在湖底采了十多株植物之后，楚南开始浮回水面。

    上升并不比下潜容易，楚南要和重力和水压同时较劲。

    “主人，接近水面三十米，你的毛细血管开始扩张，血液开始从大脑流向四肢。在这个过程中，你的大脑的缺氧很容易造成昏厥。”

    楚南的头骨可还没有学会摄取氧气。

    “现在开始，主人，每上升十米，你的肺部将会扩张一倍。”

    ……

    夏侯缭也在水里。楚南十五分钟没有出水面，夏侯缭心急如焚，4级战士的这个技能并不容易修炼，大部分人都要用一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来修炼。

    夏侯缭开始后悔，她不确定，她的级别是不是给楚南带来了格外的压力。十多分钟前，她就已经下水寻找，可她没有想过，楚南会一直下潜到一百五十米的深处。

    ……

    哗————楚南的脑袋总算露出了水面。

    潜水一百五十米，用时十五分钟。

    小白从小屋边疾驰而来，一下子扑到了楚南的脑袋上。这条人肉，小白养了这么久了，真担心被水冲跑了啊。

    小白在楚南头上左啃右啃，想看看被水浸了这么久，楚南的味道有没有变质。

    如果不是一直看着水面，知道楚南确实是十五分钟后才出的水面。夏侯缭根本就不会相信，楚南只用了一次，就成功学会用皮肤呼吸。夏侯缭自己，当年做为百年内夏侯家第一天才，也是用了半年时间，才完成这道修炼。

    楚南真的是比她还天才的天才？

    楚南提出，自己可以把头埋进她高耸的胸口十分钟不呼吸不抬头，来证明这一点。差点被夏侯缭一脚又踢下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