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松开了黄叶的手,转身用背对着她:“就算把户口调回去,也无法改变我和他们存在血缘关系的事实,所以,别再劝我了。”
让人离开亲生父母确实是不地道的事,黄叶刚刚只是心急,也为黄草担忧,方这么要求,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只能禁声。
但终究那份对他的关心无法让她沉默到底,许久,她再次低低出声:“不管怎样,你都要保重自己,不能让他们欺负到,好不好?”
黄草转脸,看向她,眼底了有凄然之色,苦涩着扯开了唇角:“如果没有了你,活着都是一种痛苦,又何必在乎被不被人欺负?”
黄叶被惊得猛抬了头,脸色一时苍白,只睁大一双眼睛不愿接受般回看他。
以前的黄草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不管有多困难,他都会迎头而上。他积极,向上,敢闯敢冲,即使沉默的时间多些,但目光里的坚定无法移除。
可刚刚他说什么了,活着会是一种痛苦?这么消极的话怎么可以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黄叶有种被吓坏了的感觉,连气都喘得艰难起来,胸脯不断地起伏,才不致于气息中断。
“不准你这么说!”她喝道,声音尖利得吓人。喝完了,方才发现自己的反应过激,这才极力压制情绪,好半天方才缓住气息,放低音量道:“我们都是一家人,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好过。黄草,你真的要我难受一辈子吗?”
黄草僵硬的心被突然软化,只因为她这可怜巴巴的声音,还有闪着泪光的眼睛。他无声地走到她面前,将她拥入怀里,眉头已经用力挤成了一团。
“与其让你难受一辈子,不若我自己难受一辈子。黄叶,你要怎样都可以,只要别伤心,别难过。”
他这么努力拼搏,不断争取,只是想她能开心,能轻松一些,能在他的呵护下无虑无忧地过下去。
他痛楚地闭上眼,这一刻,哪怕黄叶说要他放手,他都会。
黄叶因为他的话心跟刀绞似的疼起来,头的重量全部压在了他的胸口,两只手将他的衣服死死捏紧,压抑无比地哭出声来:“黄草,我不要你难受,你要是难受,我会更难受……”
黄草亲自把黄叶送回了家,一路上,两人的心情都不太好,沉默着,一个字都没有交谈过。
到了公寓外,黄叶看了黄草许多眼,想说话终究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只能作罢。她推开车门,默默走向大门。
黄草凝神看着她的背影,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又紧,指节早就泛白,眉间沉了满满的苦楚。
仅仅只将她送回江凯伦的家,他就会难过至此,若真彻底地失去了她?他已然不敢想象,只觉得心肺肝绞在一起,除了痛还是痛。
目光无意间落在公寓二楼那扯开了帘窗的落地窗前,看到里面修长的身影时,眉头狠狠一折,几乎折断!
他一伸手拉开门,朝着黄叶走去。
“黄叶。”
黄叶听到他呼,停下了脚步,黄草几步走到她面前,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抱着她的双肩将她拉过去,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这吻虽然突兀,但并不过分,黄叶只愣了一下,便接受。
“进去吧。”黄草推了她一把,她像木偶一般迈步离去。背后,很快传来了马达音,渐行渐远。
“黄叶。”江凯伦不知何时站在廊下,对着有些发怔的她喊。黄叶这才回过神来,朝他望去。他沉着眉,似乎心情并不太好,但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看她走过来,只伸手将她牵住,如往常一样。黄叶因为今天见到了黄草的亲生父母,亲眼看到他们对黄草的态度,心情有些糟,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她把黄草回去认父母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整颗心沉甸甸的,无时无刻不承受着良心的鞭挞。
江凯伦看她这样,并未问话,只是比以前更温柔地照顾她,直到她沉沉睡去才锁眉走出卧室。在客厅里静站了片刻,他拾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我们谈谈。”
某安静雅致的包厢里,只有两个人,相对而坐。外貌不同,但同样出色,一个俊美优雅,一个帅气沉着。
两人面前各摆着一个杯子,一瓶价值不菲的酒,只是,杯子里空空如也,酒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打开过。
江凯伦握了握杯,终于发话:“要怎样,你才会放手?”
黄草弹了弹手指,唇角扯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从没打算过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