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还没开始谈,司徒龙飞洗过澡换上更为风骚的苏格兰短裙,这个走路摇曳多姿的老头,就先说起了三个版本的传闻。
罗惜梦当即反驳了红颜祸水版本,并一再声称自己跟黑子是清白的,两人的关系很纯洁。对此,张麻子连连点头,并表示绝对不会把她和黑子的关系说出去。罗惜梦顿时无语,却不再辩,那样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司徒龙飞这老货不正经地在罗惜梦身上瞄来瞄去,罗惜梦怒视之,司徒老脸不红,炫了一段法语,然后换上中文说,美丽的小姐,你的身体真是饱满有趣,我能约你共进晚餐吗?罗惜梦飞起一脚,作了回答。
黑子心里却乱糟糟一团,对于第三个版本,他心里颇为惊诧,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次诈尸,的确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脑海。
就在老不正经的司徒被罗惜梦痛殴得鬼哭狼号,再三表示赶紧谈正事的时候,保安赵二娃来汇报,说是刘向前来了,要见黑子。
“你暗算了他儿子,刘向前来寻仇了!怎么办?”张麻子为人油滑抠门,为了钱命都不要,其实胆小如鼠。
“◇☆,刘向前心狠手辣,咱不见他。”罗惜梦也为黑子担忧。
“黑山镇的土皇帝?这种土鳖有什么好怕的?见就见呗!想当年,我跟法兰西伯爵西蒙决斗的时候……”司徒龙飞是典型的猥琐版老顽童,不住地拿自己的英勇事迹挑唆黑子。
“汪汪……”大白狗也出声表明立场。
“他是来求和的,顺道也赔偿刘奇禄打砸的损失,敲竹杠的好机会,怎么能不见?”
黑子笑着让赵二娃把刘向前放进来。
刘向前进来的时候,模样有些狼狈,一脸褶子纵横交错成苦瓜状,满头银发也不再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像极了杂乱枯草。
李秘书亦步亦趋跟在刘向前身后,见了好整以暇也不起身迎接刘向前的黑子,眼神就有些凝重。他又想起了之前跟唐觅蝉通电话时,对方轻松甚至带着戏谑的态度,仿佛笃定黑子能摆平一切艰难险阻。
张麻子和罗惜梦在刘向前进门的那一刻,就弹簧一般从椅子上蹿起来,虽说不曾主动招呼,却也明显露出拘束神色。这就是刘向前数十年来的积威,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削去的。
司徒龙飞拿了个速写本写写画画,斜着眼睛撇了一下这传说中的土皇帝,随即就失去了兴趣,一脸鄙视地看了如临大敌的张麻子和罗惜梦一眼,继续画设计草图去了。
刘向前脸色平静,只是看见某个用粉红色丝带扎小辫子还穿格子短裙的老妖孽的时候,眼皮跳了一跳。
“赵七,赵半仙死后,你夹着尾巴三四年,我一直以为你是一条土狗。哪怕前次你诈取皮料场,我也没把你当回事,因为手段上不了台面。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却是一只狼崽子!很好!赵老头后继有人!”
刘向前坐到黑子对面的椅子里,平静说道。
李秘书站在后面,递上随身携带的保温杯,刘向前喝了一口浓茶,平静地盯着黑子,不再说话。
这件事说来简单,一开始黑子就料到,以刘向前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刘向前让刘所长搜集了不少黑子的黑材料,准备送他进去改造改造,同时,刘向前还切断了皮料场的供货渠道和出货渠道,甚至内部的柱石们也打起了翻天印。然而,黑子也不蠢,早在他将证词还给刘家的时候,自己就留了一份复印件,并在刘向前发动的时候,交给了县局。黑子看人很准,县局的新头头听说是被贬来的,正是要戴罪立功的时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眼里哪里容得下沙子?更何况,刘家虽强势,但在那个层面上,却也不够看。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刘家暗算赵七不成,刘奇禄这骚包反倒成了瓮中鳖。
刘向前忌惮的,并非是黑子的实力,他没什么实力,刘向前在意的是黑子这种借刀杀人的狠辣却恰到好处的手腕。如狼,凶狠、狡诈却又不失分寸。
所谓的分寸,是指黑子只是将军,迫刘向前回援,无暇攻击,而没有赶尽杀绝逼刘向前掀棋盘。刘向前当然想掀翻棋盘搞死黑子,三年前炸塌的水库大坝就是证明,现在,他只怕更恨不得弄死黑子。但刘向前现在没空,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死了,那他比绝后的赵半仙更惨,赵半仙至少还有个收养的孙子。刘奇禄虽然被抓,但那份证词只是复印件,且上面诸多关键之处,已经被黑子故意涂黑。
所以,刘奇禄虽深陷囚笼,却也留了一线生机。
黑子这份大仇当前的绝对理智,才是刘向前如鲠在喉的关键所在,也是司徒看重的地方。
喝着罗惜梦煮的咖啡,黑子好整以暇,毫不示弱地盯着刘向前,眼神中没有丝毫慌乱,反倒带着欣赏,似乎很乐意看见刘向前这般狼狈模样。
二人对峙,会议室里气氛压抑。
罗惜梦、张麻子和李秘书三人甚至连呼吸声都可以压制住了,唯独司徒龙飞铅笔刷刷响,嘴里还嘀咕着:“唔唔,这包的带子要短点才好,这样胸大的妹子背起来,可以勾勒出鸿沟天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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