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园地处僻静,入夜后一片宁静,只有昏黄的路灯一盏一盏得接向路之尽头,絮般轻薄的雪花从黑幕中降临,有种稀薄的美。
端木赐坐在车里,并没有急着发动引擎,而是静默着沉思不语。
他拥有令人艳羡而又令人悲哀的漫长生命,生活的意义也渐渐地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了,没有亲人,朋友们都死了,静静地沉睡在坟墓里,再也不会突然跳起来出现在你家的窗前和你一起去做那些疯狂的事,他有时候会带着一束白菊去拜访他们的墓碑。
每一次当他乘坐飞机越过某些城市时,他都会透过舷窗往下看,仿佛看到了云层之下的世界。他曾经在很多地方留下过足迹,然而这些地方如今都没有了他的足迹,时光几乎抹去了一切,沧海桑田对他来说不止是说说而已。
他曾经在20世纪初的牛津和剑桥留过学,学习先进的西方文明,那个时候的学生们还都还迷恋着艺术,他们在圣玛丽教堂和康河边上讨论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迎着夕阳高声念诵着雪莱的诗篇。
一百年后,当他以游客的身份再次进入这里时,那些喜欢在宏伟的圣玛丽教堂下讨论雕塑艺术的学生们不见了;那些喜欢在康河边的温柔水声中大声吟诵雪莱诗篇的学生们不见▼,了,那些喜欢在大师们的雕像面前沉思的学生们不见了——
现在的学生们只想毕业后在银行里找一份好工作。
在这样的大剧变下,如今端木赐还能有幸见到几十年前的故人,虽说是“相见不相识”的故人,但却依然能让他感觉到快慰许多。
这几乎是一种幸福。
……
……
“尊敬的xx
今晚新社团会在端木馆举行第一次聚会和社交晚宴,时间是8:30,收到这条短信的人请务必正装准时出席,不要迟到,这将是您荣耀的一天。
ps:可以带女伴出席,禁止男伴。
唐洛洛”
经过了几个星期的紧急装修,海山大学新落成的会馆终于在四月的某一天完成了它的装修;同时这间会馆的主人端木老师也完成了他的总体拉拢计划,无论是场地还是人员基本上都到位了。
同时这间会馆也在众位好汉的提一下,正式取名为“端木馆”,用以证明这里的主人,同时这个名字也不赖。
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学校方面关于批准端木老师建立社团的申请的好消息。形势如此大好,条件如此充分,所以胆大包天的唐洛洛在没有经过端木赐同意的情况下,就像全体新社团成员们发送了这条短信,然后再去向端木赐报备。
然而事情已经来不及了,按照唐洛洛的说法就是,“我们必须要举行一次盛大的聚会来提升社团的凝聚力!更何况老师居然选择我负责这件事,我就应当具备这个权力!”端木赐在无可挽回的情况下同意了他的说法,并且开始着手准备。
不过这也的确是个好办法……
所有收到短信的社团成员们都在安心期待着。
终于,天色开始暗沉,黑色的大幕铺天盖地,夜来了。
学校的路灯开始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把一条条小道照的昏黄。
端木馆内的灯光也亮了起来,如同一支巨大的正在燃烧的蜡烛,放着炽热的光。大量的光线透过玻璃窗透了出来,辉煌的像是宫殿。
徐有眉也接到了短信,作为海山大学顶尖社团的社团经理,她当然有资格接到这条短息,更何况他的哥哥还是帆船社的社长。
端木馆位置说实话也十分的巧合,因为它就修建在距离文学院的不远处,看起来就像是文学院的院内社团一样,端木赐感觉这是运气好,他抬抬脚就能走到。而步瞳熏却觉得这是她策划的好,因为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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