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鸿搬了张椅子,在他床前坐了下来,端了一杯茶,慢慢地品着,一句话都没说。
林平之又骂了半天,发现梁鸿压根就不搭腔,不觉是有些好奇,随即停下辱骂,沉声道:“要杀便杀,我林家没有贪生怕死的人!”
“林公子,你大仇得报,不知道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好半天的时间,梁鸿才悠悠问道。
这话一问,林平之立时心里一沉。是啊,仇已经报了,那接下来要做什么去?原本,他报仇之后,是可以与娇妻相伴,过上平静的小日子,然后一步步将林家的事业再建立起来的,但是现在他业已自宫,娇妻什么的就不要谈了,重建林家基业,倒不是不可能,但是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横竖无后,就算再有成就,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么?
我要做什么去?我要到哪里去?
突然之间,林平之竟是感到一阵恐怖的空虚,他突然很怀念那种终日揣着仇恨,隐忍偷生的日子了。至少那个时候他还有追求,而现在呢?他人生的意义在哪里?
但是,不管怎么样,林平之始终不能忘记的就是不能受人要挟,不能把林家的终极秘技辟邪剑法泄露出去。旁边这个人是个狡诈之徒,他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辟邪剑法,那可是万万不可能的,自己哪怕是死,也决计不会泄露半个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现在肯定觉得我和岳不群差不多,救你,帮你,不过都是掩饰,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你林家的辟邪剑法。”梁鸿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水,随即却是放下茶杯,站起身,抬头看着窗外缓缓升起的月牙儿,对林平之道:“在江边的时候,你和我比试的时候,使用的应该就是辟邪剑法吧?但是你的战绩如何?你觉得我需要去偷师你林家的辟邪剑法吗?”
对啊,这个人和令狐冲一样,刀法通神,他是真的不需要去学辟邪剑法,可是如果不是要辟邪剑法,他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平之绝对不相信梁鸿会随随便便做好人。
“你为了报仇,隐忍多年,泣心沥血,旁人只道你工于心计,为人阴险狡诈,他们却并不知道你当初从林家走出来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狭义情怀,更不知道你本性是多么的善良。说到底,你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是被逼的。”梁鸿淡淡地说完话,“只可惜你现在已经报了仇了,这接下来,不知道你是想要回到以前的那种光明磊落的大丈夫状态,还是继续做一个阴谋算计的小人。”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林平之疑惑地问道。
“不做什么,”梁鸿微笑一下道:“如果我没有推算错误的话,你的眼睛,经过我的紧急抢救之后,应该会逐步恢复视力。这份恩情,虽然是我一厢情愿,强加给你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总归是欠我一个人情,对不对?”
“哼,还是想要得到辟邪剑谱!”林平之冷哼道。
“你错了,”梁鸿淡笑一下道:“我对辟邪剑谱没有丝毫兴趣,我想得到的是你的人。”
“嗯?”林平之一惊,随即心里却又是一沉,立时想起了岳不群,不觉是再次冷笑了一声。
“我缺一个保镖,如果你愿意的话,倒是可以跟着我,起码给你一个安身立命的去处。”梁鸿说道。
“笑话,我林平之堂堂七尺男儿,岂可给人当看门狗,你这事,想也不要想!”林平之冷声道。
“你现在还是七尺男儿么?”梁鸿伸手在林平之的大腿上摸了摸,林平之立时浑身紧张,尖声叫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
“嘿嘿,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梁鸿笑了一下道:“这个事情,暂时就这么定了。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接下来都必须要跟着我。你想获得自由也可以,除非你能够打败我。”
“你,你是个人贩子?”联想到梁鸿在江边的行径,林平之一阵的惊疑,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梁鸿这么高的武功,怎么会甘心去做一个人贩子?
“嘿嘿,你别管我是谁,总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护卫了,你想要获得自由,就好好练功打败我,那样你就可以离开了!”梁鸿说完话之后,转身往外走去。
来到院子里,梁鸿看了一会儿月亮,就听到马蹄声传来,王守仁抓药回来了。
见到王守仁回来了,梁鸿让他先去休息,尔后则是把那家人叫来,让他们去煎药,然后喂给林平之喝。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梁鸿这才进到房间里,挨着白秀儿躺下来,沉沉地睡去了。
……
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很同情林平之这个人,所以我要改写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