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拖后,在伪军惊恐的目光下,做了一个接近正九十度角的调整。
这个动作比先前那个难度大得多,以至于刀墙右半边出现了一个明显折断。但游击队员们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互相提醒着,弥补了缺陷。而周围的蒙古伪军们却连阻挡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白白地错过了反攻的良机。
“跟上!”赵天龙又大声招呼了一句,策动坐骑,缓缓压向镇国公保力格。整座刀墙在他的指挥下,以同样的速度不疾不徐向前碾压。先前在刀墙左侧,偷偷庆幸自己没有成为砧板的伪军们这才发现大难临头,惨叫一声,撒腿就跑。
游击队员们推着溃兵,继续向保力格迫近。遇到任何阻碍,无论是人还是战马,统统一刀剁翻。在前进中,他们慢慢熟悉自己刚刚演练了没多久的战术,在前进中,他们的信心越来越强,越来越高,慢慢达到顶点。
刚刚被强征入伍才一个多月的牧民们彻底崩溃,争先恐后地逃离战场。相对训练程度较高的伪军头目们则尽量避开刀墙的正面,不敢跑得太快,也不敢跑得太远,以免战后受到军法的严惩。蒙古人的阵地一下子就变得支离破碎,到处都是试图逃走的溃兵,到处都是找不到主人的战马,无论是谁稍不小心摔下坐骑,都会迅速被踩成一堆肉泥。
混乱的场面,给敌我双方都造成了极大的干扰。很多伪军根本不想螳臂当车,却因为来不及逃开,稀里糊涂地就成了刀下之鬼。更多的伪军和无主的坐骑则成了游击队的“开路先锋”,被刀墙硬推着涌向镇国公保力格和他的嫡系亲信,将亲信们挤得人仰马翻。
“顶上去,给我顶上去!”镇国公保力格连眼珠子都红了,不光因为恐惧,更多是因为羞愧。手中这批蒙古骑兵,是他与日本人讨价还价的重要依仗。虽然战斗力不尽如人意,但至少数量上还值得一提。谁料他平素老挂在嘴边上的兵力优势,在游击队打击下,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大笑话。四倍于敌的数量,却连十分钟都没能坚持住,就彻底被冲垮了。无论他动用任何手段,都无法再将他们组织起来!
“顶,顶不住了,赶紧撤到太君那边去吧!”作战经验相对丰富的老梅林腾格尔凑到保力格身边,大声建议。“太君,太君那边枪多,可以,可以用枪阻拦他们!”
“枪?!”保力格愣了愣,旋即发出疯狂的咆哮,“机枪,让藤田太君赶紧用机枪扫,用机枪把他们统统杀光。去,你赶紧去跟藤田太君说。让他不要有任何顾忌!”
“他,他........”老梅林瞠目结舌地望着自家主人,双腿没做丝毫移动。敌我双方都搅成了这般模样,怎能再随便动用机枪?!一梭子子弹扫下去,恐怕倒下的十个人里边有九个半是自己人。
“去啊,愣着干什么,赶紧去!”保力格才不管机枪打过来会死掉多少伪军,那些家伙当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他的牧奴,价值比不上一匹好马。而失去了日本人的支持,他恐怕连自己的牧场和国公府都要拱手送给别人。
老梅林对镇国公保力格忠心耿耿。却没忠心到可以替他邀请日本鬼子屠杀自家同胞的地步。最后看了一眼丧心病狂的保力格,毅然冲卫兵们喊道,“我去挡住入云龙,你们护着国公爷去日本人那边。如果日本人那边也挡不住,就赶紧离开。咱们以后有的是报仇机会!”
说罢,拨转坐骑,逆着逃命的人流向前冲去。花白的头发被风吹起来,仿佛有无数条白色的丝线在空中飞舞。
“你去哪,你给我站住!”保力格被老梅林转身之前最后一眼给激怒了,端起王八盒子,冲着此人的背影比比划划。贴身侍卫们冲上去夺下了他的枪,抬着他朝日本人那边退去。一边退,一边不断回头老梅林的背影张望,目光中说不清是钦佩还是惋惜。
“我,我要枪毙你们,枪毙你们!”镇国公保力格奋力挣扎,大声威胁,却起不到任何效果,被亲卫们抬着,强行抬入日本鬼子的阵地。已经全部下马待命的鬼子兵们立刻分出一条通道,将他们让了进去,随即重新用步枪将通道重新堵死,枪口笔直地指向紧跟着溃败下来的伪军!
“让开,让开,敢冲击阵地者,杀!”几名精通汉语的小鬼子用东北话大声威胁,不准溃兵将混乱往自家阵地上引。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伪军们哪里肯听,停滞了一下,互相拥挤着继续向前闯。负责“接应友军”的鬼子中尉立刻动了怒,毫不犹豫地压下了指挥刀。“乒乓乒乓”,久违了的枪声再次于战场上响起,慌不择路的蒙古伪军们差异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慢慢绽开的血迹,仰面朝天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