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仪下重翟车,登上桑蚕台诵读祭文。而后更换翟衣,前往桑蚕台后面的桑林中采桑。过程中,司乐需演唱采桑歌曲。当然,陆暄仪有孕不足三月,这一项也就是意思一回,陆暄仪手持着金钩,钩一钩也就罢了,桑叶是早就备好了的。
采桑叶后回到桑蚕台,司赞跪地奏请皇后行礼,三位公主及主位妃嫔、外命妇等皆跪地拜请,陆暄仪方正式启动亲蚕典仪。
陆暄仪祭先蚕娘娘、复行六肃、三跪、三拜之礼,流影将切碎的桑叶放在黄筐之中,呈给陆暄仪,陆暄仪亲手将桑叶喂给母蚕吃。等过几日蚕出生后,再由相关的女官选出好的蚕献给陆暄仪,再由陆暄仪献给赵昀、太后。
这样,待陆暄仪将一筐桑叶喂完之后,就是公主与妃嫔们、外命妇喂桑叶,陆暄仪在旁边高坐观看。
待她们喂完蚕后,再于陆暄仪面前行两跪六拜之礼,方算完成了今日的礼仪。之后,再由钦天监算出吉日,陆暄仪会与在圣都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从桑妇人到织室亲自缫丝,染成朱绿玄黄等颜色,以供绣制祭服使用。这样,才算完成整个亲蚕礼。
晚上赵昀过来凤仪宫时,已经快要亥时了,陆暄仪也不好不等他直接歇息,等洗漱完毕,也就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赵昀坐在陆暄仪的腿前,捏了一把笑道:“困了去歇着就是,不必等朕来,这几日自然是忙一些。”
“明日陛下就要出发去九成山了,再晚暄仪也是要等的。”陆暄仪睁开眼睛,望着赵昀道。
“舍不得朕么?”赵昀问地很正经,声音也如潺潺春水,乌黑如墨的眸子迎上陆暄仪的。
“舍不舍得暄仪还不好说,不过么夫君去地久了,暄仪一定会想您。”陆暄仪张开双手,眸子里也都是笑意。
“为夫也会想念你和孩子,”赵昀挪了挪屁股,将陆暄仪整个人圈在怀里,头发上都是轻盈的香味,比酒还要醉人:“有什么想要的礼物么,为夫给你带回来。”
怀中的陆暄仪只是微微摇头:“夫君平平安安地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一言为定。”赵昀轻吻着陆暄仪的额头。
御驾一行是第二日的巳时出发的,到达九安山时已经是戌时初,天也黑了一半。众人自然是安营扎寨,等明日一早启营开箭。
依着往年的惯例,一半都是去半个月左右,也有少数会待个二十来日才回宫的,但陆暄仪正怀着孩子,虽然没有明说,但赵昀心里是打算着也就待个半月就行,而且前朝也有要紧事不好耽搁太久。
这天也正是上巳节,气氛也比往年更为热闹。赵昀坐上他的专属坐骑,名唤奔宵。这匹骏马通身玄黑,没有一根杂毛,体格强健,奔跑神速,是赵昀最为喜欢的马。赵昀手持特制的九龙大弓,搭上了特制箭羽,朝着蓝天,使劲射出一支,春猎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