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的沉默氛围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手臂上套着铁环的壮汉就注意到了陆景身后的那个竹背篓,神色一动,“对了,还没请教,阁下是章老爷子什么人?”
“哦,我不住这里的,只是章老先生刚收的弟子,昨天才入门,”陆景如实答道,“今天过来是有点问题想要请问……”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手臂上套着铁环的壮汉给打断了,“你是翻天鹞子章三丰的徒弟?”
陆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看到对面那个男人在开口的同时眼中似乎有喜色一闪而过,随后还同身旁其他几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色,等他再次转头看向陆景时,脸色已经变得严肃了起来。
“很好,师父不在徒弟在也是一样的。”
“???”
这已经是陆景今天第二次懵逼了,他完全不知道好在哪里,也不知道徒弟和师父为什么是一回事儿,章金明又不是他儿子,这伙人找不到正主,也不能随便拉个人就自己骗自己吧。
陆景张口正欲争辩,然而手臂上套着铁环的壮汉却是已经将章金明从身后拉了出来,“这位小兄弟今日上午在酒肆饮酒,与方某一个兄弟发生了争执,揍了我那兄弟三拳。”
陆景闻言先是看了看身材单薄,估计也就不到一百一十斤的章金明,随后又看了眼浑身肌肉隆起,宛如铁塔一般的方姓壮汉,露出了一个你是在逗我玩儿吗的眼神。
章金明虽然是章三丰的独子,然而从小就很厌恶习武,更喜欢舞文弄墨,章三丰本来以为孩子不听话多半是皮痒痒,揍几次就好了。
结果揍了几次后章金明非但没有爱上学武,父子关系反而急速恶化,直到一次章三丰下了狠手将这个宝贝儿子揍得半个月下不来床,章金明病好后却是依旧拒绝去站桩,从那以后心灰意冷的章三丰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而那方姓汉子似乎也明白陆景想说什么,倒是难得的老脸微红,“我家兄弟多,也不是个个都和我生的一样。”他咳嗽了一声,把这话题给岔了过去,随后指着章金明继续道,“总之令郎……哦不,是你师父的儿子将我那兄弟给打了,不信你可以自己问问他看。”
陆景不用问也知道章金明在酒肆肯定是打了架的,然而打得究竟是不是眼前这位的兄弟,却是有待商榷的。
不过现在再说这种事情也没有意义了,对面显然是有备而来,只揪住了章金明打人,打算在这事儿上做文章。
陆景叹了口气,这是遇上碰瓷儿了吗?可是看这伙人的样子也不像是街边的混混无赖之流。
对方似乎对章三丰颇为了解,能叫出章三丰旧时行走江湖的绰号,不可能不知道章三丰和青竹帮之间的关系,结果还敢上门,这事儿恐怕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也不知道是师父早年行镖时结下的仇家找上门来,还是另有别的什么来头。
事到如今,陆景也明白今天的事情恐怕很难善了了,所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问出了之前那句并不想问的话来。
“那几位来这里有何指教?”
“指教算不上,只是想来跟阁下商量商量怎么了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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