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个闲工夫?”她没好气的说,“老娘是来打黑的。”
“打黑?”我和盈盈对看一眼。
“就你们几个?”
“哪止?”她解释,“我们几个先过来探探风,大部队还在后头呢。”
“你们,”我问,“这边可是邻省,兴州那边能管吗?”
“谁说不能啊,”董队长凑近些来,“现在是两省联手合作打击,主要针对就是这个跨省犯罪的兴道会。”
“你们是来打兴道会的?”
“要不就不必这么远跑过来,”董队长看着盈盈,“你在这里,有两年了?”
“是啊,”伊直说,“两年里我在这边没见过一个警察进来。”
董队长反问,“三面环山哪来的警察?再说了,这里经济不好,人口外流的,上面也懒得在这里设派出所。”
“你还别说,”盈盈起筷,“兴道会在这边就是大爷,谁敢不顺就找谁的麻烦。”
“这么横?”董队长忙说,“老板,来碗汤。”
“这里的人都盼着警察来,”盈盈忙说,“这样就不用给保护费了。”
“还敢收保护费?”董队长吓一跳,“对哦,我要知道你在这里支教,就该派你卧底。”
“你能不能想点正常的,”我不满,“你把我和潘叔发展成卧底,现在还想拉我女票下水?”
“为打击黑恶势力做贡献嘛。”
“要贡献你自己贡献去,”我赶紧把盘子拉过来,“我们冒不起这风险。”
“对啊,”伊也说,“你要吃自己买单,刚才吃我们的还没给钱呢。”
她拉下脸,“就一根春卷你至于吗?”
“拜托,”我指着他们一桌,“要吃你们自己去吃,这桌是我们的。”
“没想到你们俩现在越来越有夫妻相了,一个鼻孔出气。”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盈盈喝了几口,又说:“阿贤,我喝不下。”
“喝不下给我啊,别浪费。”我拿过汤碗慢慢饮下。
董队长居然还在原地坐着。
“我说老董,你还坐在这里干嘛?”
“欣赏你们啊,”董队长却说,“哎,老娘要是年轻个十岁,也想学你们琴瑟和谐。”
“要琴瑟和谐你找别人去,”我下逐客令,“别在这里当电灯泡。”
“盈盈啊,”她竟说,“我想问问,你在学校做老师的,兴道会应该会到你们那里收小弟吧?”
盈盈却说,“自从我来了,他们都不敢收。”
董队长惊讶,“牛啊,兴道会跨省作案,居然不发展下线?”
“不是不发展,”我解释,“有个堂主想追盈盈,所以不敢发展。”
董队长嬉皮笑脸起来,“奇迹,那,你答应了没有?”
“答应你个头啊,”我骂道,“我的女人怎么可以跟黑道一起?”
“黑道起码比这小子专一多了,”董队长又说,“除了黑道,别的都不是毛病吧?”
我毫不客气,“喂,姓董的,你存心来拆台啊?”
“哪敢,哪敢啊?”她竟又说,“我就是想了解了解兴道会。”
“兴道会的人都不在,”我忙说,“他们正在追杀符海棠和向刘云,现在应该集结在厦门和榕江的出海口。”
董队长肃然,“这是我们内部消息,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十几天前他们就已经走了,”我看了盈盈一眼,又说,“黑板仇杀都这样。”
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小子不做卧底真是可惜了。”
“你才做卧底。”
“要不,”董队长瞄着我和盈盈,“你们两位跟我们一起合作,说不定还能有助破案呢?”
“你别想些有的没的,”我当场拒绝,“老子还要回去上班,哪有功夫搭理你?”
“既然这样就不打搅了,”董队长作揖,“要是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微我。”
说罢坐回原来的桌子。
“老板,买单。”
“老板,”董队长又说,“他们那桌算我们的。”
“好。”
我拉起盈盈准备走,她又凑上来,嬉皮笑脸的,“两位有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回到白皎,我请你们喝茶。”
“好吧好吧。”拉着盈盈赶紧骑上电动就走。
傍晚,把行李都搬上车,对着一抹余晖,不禁慨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妈,”盈盈打电话回去,“我今晚回来了,跟我男友和他爸妈。”
妈却看着大马路,似乎没想要走,“妈,舍不得?”
“我和你爸当年带着你出去,也没想过回来,”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次亏了你,害得我现在都不想走了。”
“不走不行啊,”我劝着,“我们都在那边安家了。”
“你回去后,可要马上给我抱个孙子,”妈旧调重弹,“你们不带我来带。”
“磨蹭什么?”爸不耐烦,“快上车啊。”
“好。”
车子开出国道,沿着弯线一路西走,满心欢喜转为落寞,伊挨在我身上,“阿贤,我舍不得孩子们。”
“那我们明年回来看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