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过去,却听见爷爷冷冷道:“我耗费了毕生精力为你铺垫人生,你就这么无能?你对得起我吗?咹?”
我脸色一变,又看见陈汉礼吐着烟圈站在屋檐下,冷笑道:“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本事,大哥,你选错人了!我们家的弘仁,才是正经人选呢!”
陈元成道:“对!爷爷,你忘了,你就是被他害死的!”
“哦!陈元方害死了自己的爷爷!”
“哦!他害死了自己的爷爷!”
众人呼声如雷,一时间,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奇形怪状的模样,仿佛魑魅魍魉、牛鬼蛇神,一个个脸色阴沉,嘴角溢着惨笑,大喊大叫:“陈元方害死了他爷爷!害死了他爷爷!”
我惊恐无措,陈弘仁却一下子跑到我面前,抓住我道:“你能当族长,我为什么就不能!”
我喝道:“你不是嫡系!”
陈汉琪又喊道:“为什么我要在伏牛山里受罪?你还我一个公道!”
陈弘度胸口淌着血扑上来喊道:“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惨!你赔我的命!你下去陪我!”
我惊悚地往后退,却觉得背后冰冷冷的,一扭头,血童子两手高高举着,手心里各握着一颗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嘴里嘶声道:“你好毒的手段!你好毒的手段!走!跟我到阴曹地府去和阎王爷对案!”
“爸!”我闭着眼大叫道:“老爸,你在哪儿!灵儿!你跑哪儿去了,不管我了吗?啊!别碰我——你滚!”
“元方,元方!”忽听见老爸的声音,我心中一喜,豁然睁开眼睛,但见晴空万里,天色已经大亮,我躺在院子里的一张藤椅上,阳光正灿烂的打在我脸上,晃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老爸、老妈、江灵、奶奶都紧张地伏着身子看我,木仙、表哥、三爷爷也都关切地站在一旁,却还有一个陌生的老头,浑身道袍,头发雪白,嘴唇上留着两撇八字胡,颌下之须有半尺来长,也是雪白。他的脸一片红黄之色,皱纹如同刀工雕刻,棱角分明,眼睛细成一条缝,缝里精光闪烁,正死死地盯着我。
“元方,你醒了!”妈妈喜悦地叫道。
江灵用手帕给我擦着额头,道:“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那陌生老头忽然开口道:“做噩梦了吧。”
我微微点点头,道:“您是我舅姥爷吧。”
那陌生老头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道:“是我。十几年前,你奶奶抱着你回河北,我还抱过你。没想到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本事也不小,你大舅姥爷七十多年的功力,被你毁的干干净净!”
果然是领袖术界的山门泰斗曾子仲!
我苦笑一声,正要说话,曾子仲却拿手一摆,道:“前事不提,别多说话伤神!你刚才在梦里原本醒不过来,是我给你挂了一块青玉牛,先扫了邪气,助了你的本命。”
我这才看见,脖子上挂了一块翡翠牛挂坠,冰凉凉的,十分舒服。
曾子仲道:“你生肖为蛇,牛为你的**之友,青玉辟邪,这又是命门大派慈元阁阁主亲自制作的,我本来昨天夜里就到了,是特意绕了一趟到他们那里,取了这宝贝回来。你现在不会那么容易睡着了。”
我也觉得自己不像之前那么困乏了,心中稍安,道:“舅姥爷,我刚才做梦,梦见了一些本已经过世的人。前些日子,血金乌之宫的仇敌杀上门来,被我废了一个,这是不是遭了报应?”
“报应?”曾子伯“哈哈”一笑,道:“没那回事!你又不是滥杀,也不是妄杀,你是锄奸!锄奸要还遭报应,那就是上天无道!”
我道:“当年诸葛亮七擒孟获时,曾以火攻烧死许多蛮人,诸葛亮自己感慨说此举必遭天谴,随后果然寿命不永,只活了五十四岁。”
曾子伯道:“诸葛亮是忧国忧民、劳心劳神所致,与其战事无干!我父亲,你外曾祖他老人家是从清末活过民国又到今天的,他一辈子杀的人还少吗?不照样活了一百多岁?你二曾祖父天佑道长也是,杀人无数,不也安康至今吗?所以不要多想!”
老妈忧心忡忡道:“二舅,那元方这是怎么回事?”
曾子伯看了奶奶一眼,沉声道:“子娥猜的没错,这是锥心丧魂术!有大神通的人在百里之内,作法危害!”
老爸道:“是谁?”
曾子伯摇头道:“现在不知道。”
老爸道:“那舅舅您能破解吗?”
曾子伯狞笑一声,道:“虽然有些棘手,但我修炼山术正宗七十余年,人人敬我为山门泰斗,要是不能破解这山术邪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要斗法!这一场法术斗下来,不是我死,就是他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