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面具人一道,算计我们陈家吗?”
木赐默然,片刻后幽幽道:“陈元方,你是必须要拿到神相天书吗?”
我道:“那是自然。”
木赐道:“都是国人,为什么不舍得贡献出来,让天下间有兴趣者皆得一观。”
我摇了摇头道:“我们相门所谓的秘本,包括山门的秘术、医门的秘方、命门的秘符、卜门的秘具,说起来都是为人服务的,之所以保存在一门一派,严禁外传,说到底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招牌而已,就如麻衣陈家没有《义山公录》,便不再是麻衣陈家。若世上人,渴求秘本,是为了造福大众,我情愿奉献这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但若只是为了造福某一层人,甚至是为恶做歹,欲求淫贪,我又怎么可能卖祖卖宗?”
木赐不由得怔住,然后缓缓道:“你的见识的确在我之上。陈元方,不管以后局面变成什么样子,请念及木仙、木秀对你的情分,不要伤害她们。”
我愕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赐却不再说话了,扭身朝着青目怪蟾消失的方向大踏步而行。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暗道:“这算什么?说的如此不明不白。”
长发男坐在阿子身上,优哉游哉地行了过来,长发男朝着木赐喊道:“姓木的,你就这么走了?”
木赐“哼”了一声道:“这次你没死在我手上,以后自求多福吧!”
说罢,木赐头也不回地道:“陈元方,下次见面,是敌非友!保重!”
“为什么非要做敌人?”我忍不住喊道。
“世仇,不得不如此!”木赐的声音和他的人一起,匆忙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我和慵懒的阿子主人。
“世仇?”
我把目光转向长发男,道:“哥,木家和陈家有什么世仇?”
长发男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认出我了?”
我道:“开始还真没认出来,你戴了一副眼罩,又把头发留这么长,而且咱们也有一年没见面了吧?”
表哥开心地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没有眼罩,夜里怎么看得见东西。”
他是我的大表哥,我舅舅蒋明义的长子蒋梦白,今年已二十四岁。
他没有上大学,很早就外出闯荡了。
自前年三月见过一面之后,直到如今,我才算是又看见他了。
据说他是在一个偏远的地方做生意,忙到年关都回不来。
老舅家里确实有生意,每年单单供应给药商的蝎子、蜈蚣、蟾蜍、毒蛇等的收益,都足够全家人数年吃喝不尽。
比起陈家靠风水、看相赚取的报酬只多不少。
但是看现在的情形,说表哥去做生意恐怕都是托词,历练本事才是真的。
只是不曾想,这一年多的时间,表哥的变化当真巨大。
我本来已经够高了,一米八的个头,即便在中原,在北方也算是中上,但表哥比我还要高出两寸!
而且披肩的长发,乌黑亮丽,飘逸俊秀,简直能把女生羡慕死,再配上一条银扣乌金宽皮带,一只灰色鹿皮俏军囊,一双高帮兜风重皮靴,一柄红背白刃大砍刀,还骑在一头三足软毛印花大老鼠身上,真是要多拉风,就有多拉风!
看看我,衣服又脏又破,浑身都发臭了,我有些酸地说:“我问你话呢,木家和陈家有什么世仇?”
表哥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木家和我们蒋家一样,都是御灵家族,而且他们还能养一些比较邪的东西,比如说九冥鬼虫和噬魂鬼草,很不正经,所以我对木家还是很有敌意的。”
我“嗯”了一声,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问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舅舅呢?我听老爸说过,舅舅也来西峡了,你们是一道来的?”
表哥皱眉道:“要是一道来的就好了,月前,我还与父亲有联系,他告诉我说要来西峡做一件大事,此事甚至对整个蒋家都有至关重要的影响,此事极难做成,但是他却又坚持一个人来,不带族中的任何帮手,也不允许我插手,所以我们根本就没在一起。”
我诧异道:“舅舅要做什么大事?为什么还不需要人帮忙?”
表哥摇了摇头道:“他要做什么大事,我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他曾说此事必须要做的极为隐秘,方能成功,因此不能带任何人来。”
我“哦”了一声,道:“那你怎么还来了?”
表哥颓然道:“我前些日子从外地赶到家,据族里的消息称,你舅舅他至少是在半月前就到了西峡,而且在半个月里一连给家里捎了三次信,每次都是小花鼠带信,内容只透露一个信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