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嗯”了一声:“当然,这位是柳含月。”柳含月也伸出手和汪若兰碰了碰。
柳含月偷偷望了庄重一眼,庄重的脸微微发红,柳含月的心里暗自生气,看来这个女人一定和庄重又有什么关系了。不过她可是冤枉庄重了,庄重脸红是因为在尴尬的地方遇到尴尬的人,他和汪若兰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至少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
不过庄重每次见到汪若兰的时候心里都会有一种亲切感,这种亲切感很奇怪,似乎只有在和庄佑民相处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好几次他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个姐姐?
同样的感觉其实汪若兰也有,这也是她三番五次想要对付庄重,但当听到庄重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她的内心会紧张,会不安,甚至会担心的原因。而此刻看到庄重羞赧的样子,她更感觉庄重就象自己的一个小弟弟一样,很是可爱。
汪若兰说道:“如果你们不急着赶时间,我请你们喝杯咖啡。”庄重还没答话柳含月就微笑着说道:“我们不赶时间。”庄重微微皱了下眉头,汪若兰看在了眼里:“怎么,庄先生不愿意赏脸吗?”庄重看了汪若兰一眼,那眼在汪若兰家喝咖啡的情形又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说道:“好吧,那就劳汪小姐破费了。”
庄重马上就知道答应带着柳含月去和汪若兰喝咖啡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情了。
在距离国贸不远的“绿岛咖啡”吧,汪若兰接过侍者手中的单子,给自己和庄重都点了一杯极品蓝山,然后把单子递给柳含月:“柳小姐,想喝什么自己点吧!”其实汪若兰还真没有刺激柳含月的心思,只是因为她觉得比较了解庄重的口味罢了。
可柳含月却不这么想,她心想自己都还不知道庄重喜欢什么咖啡这女人怎么说那么清楚,她觉得很没面子,她瞪了庄重一眼:“庄重不喜欢极品蓝山,他喜欢碳烧,对吧庄重?”庄重“啊”了一声,看了汪若兰一眼,苦笑了一下说道:“嗯,是的!”
汪若兰看出来了,柳含月误会了自己,她更看出来了柳含月的心里很在乎庄重。她淡淡地笑了笑:“那就换碳烧吧!”柳含月得意地瞥向汪若兰,汪若兰静静地坐着,脸上带着微笑。柳含月一下子觉得没趣了,原本这样的稳重与矜持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可今天却被这个可恶的女人给占去了。
这也是柳含月关心则乱,滇缅之行后,庄重在她的心里竟然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至少她自己已经把自己当成庄重的女人了,见到汪若兰对庄重那暧昧的态度她的心里就很不自在。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也坐正了身子,然后将单子还给了侍者。
“柳小姐应该还是学生吧?和庄先生是大学同学?”汪若兰问道,庄重回答道:“嗯,她是龙城大学大二的,严格来说她还是我的学姐。”柳含月也问道:“汪小姐在哪高就啊?”汪若兰说道:“我是律师,我和庄先生也是因为一个案子认识的。”
侍者把咖啡端了上来,汪若兰对庄重说道:“喝碳烧最好加两块方糖,这样口感会更好些。”柳含月说道:“你又错了,喝炭烧就得什么都不放,这样才正吧,方糖和奶都会影响它的口感。”
庄重原本就不太喜欢咖啡,特别是苦咖啡,他正准备伸手去拿方糖,柳含月又问他:“对吧?”庄重只得缩回了手来,其实他并不是怕柳含月,只是相比起来自己和柳含月的关系却要亲近得多,而刚才在车上他又拂了柳含月的意思,他怕自己伤害到柳含月,所以就很是容忍。
汪若兰自然是不会和她计较的,一来柳含月在她看来只是个小女孩,二来因为她对庄重的那种微妙感觉反而有点爱屋及乌。虽然她也感觉到柳含月对她有些敌意,说话做事都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意味,可她还是包容了。
庄重说道:“最后的案子多吧?”汪若兰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最后很清闲,其实做我们这行也是个矛盾的结合体,就如医生那样,医生既不希望自己失业,又不希望大家都受病痛的折磨,而我们也既不失望失业又期望天下太平。”
庄重叹了口气:“其实又岂只是医生和律师,两难的职业多了去了,远的不说吧,就说军人和警察,你说军人是热爱和平还是喜欢战争?军人存在的目的就是维护和平,可往往和平都是通过武力争取来的,而军人如果没经历过战火,他的军旅生涯也是残缺的。”
“警察也一样,希望人人安居乐业,处处夜不闭户,跟不拾遗,人与人之间都和谐相处,可真要那样,还要警察来干什么?”
汪若兰听了庄重的话,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就释颜了,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会陷入两难的纠结中去。”庄重说道:“我们都只是凡人,所以我们只能过着平凡人的生活,按部就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也挺好。”
汪若兰说道:“到底是大学生,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庄重说道:“汪小姐过奖了,在你这位前辈学姐的面前,我们可就是小字辈了。”柳含月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从庄重这话里她听出了庄重确实和汪若兰没什么,最主要的,在她听来庄重就象在说汪若兰已经老了。
这样带暗示性的话女人是最敏感的,看到柳含月脸上的笑容庄重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他说道:“其实我的意思是……”汪若兰笑道:“不用解释,我明白。”
在咖啡吧里坐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离开,和汪若兰礼貌的分手后庄重就买了些龙城的土特产带着柳含月去了熊鹰他们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