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蛮横了些,但不失为一个好朋友。”
“对了,陛下不是说,胜者将得云骑尉之衔吗?”
徐世绩好奇的问道:“这鞠战已经结束了,可这云骑尉之衔,何时会授予言庆呢?”
薛收笑道:“你以为云骑尉是个什么官职?
不过是一个武散官罢了,算不得什么。我听说,当年房乔得中州进士,朝廷也就是派了个人过去宣布而已。八尉头衔,也就是让你将来出仕时,能得个清官之身。”
郑言庆这才明白了云骑尉的含义,原来就是个荣誉罢了。
怪不得房玄龄当了几年羽骑尉,一上手就是县尉的实权职务。这其实也就是个出身罢了……
一行人从尤光门出去,准备渡过洛水。
“贤弟,今天大胜麦子仲,咱们该找个去处,好好庆祝一下。”
郑言庆举起经过简单包扎的手掌,“几位哥哥,小弟也想去,不过现在更想找个医馆,把这手上的伤势处理一下。”
“哦,说的也是!”薛收一拍手,“我知道积善坊有一家医馆,如今请了名医吴景贤坐堂。咱们不如先送言庆去那里治伤,然后再寻个去处,好好庆祝如何?”
郑言庆刚要答应,却听裴行俨轻呼一声。
扭头看去,只见他从马上下来,快步向渡口走去。
洛水渡口上,有一艘小舟。船头上,一名白衣少女站立,风吹过,拂动她衣带飘扬,宛如仙女一般。郑言庆一眼就认出,那少女正是裴行俨的姐姐,裴翠云。
裴行俨跑过去,“姐姐,你怎么来了?”
“父亲不让我去观战,所以我只好在这里等你们。”裴翠云说着话,似水秋波,有意无意的越过裴行俨的肩头,向郑言庆扫了一眼,而后蓦地又低垂眼帘。
薛收忍不住笑了!
他迈步上前,朝着裴翠云一拱手,“裴娘子,我言庆兄弟受了点伤,正准备往积善坊求治。这若是绕城一周,路途颇有些遥远。裴娘子既然有船,能否带他一程?”
“郑公子受伤了?”
裴翠云顿时流露出惊慌之色,向郑言庆看过去。
哥哥们,我才十岁啊……就算这年月流行早恋,可这也太早了点吧。郑言庆当然明白薛收的心思,刚要开口拒绝,却见薛收抓起他的胳膊,往空中摆了摆。
“啊,那郑公子快些上船吧。”
“贤弟,别说哥哥不给你创造机会,裴小娘子可是长安有名的才女,倒也不会弱了你半缘君的名号……嘿嘿,加把劲儿,千万别让麦子仲那家伙抢了便宜。”
说着话,薛收就把郑言庆推上了画舫。
裴行俨也要跟着上去,但是被姚义给拽住了。
“老姚,你这是干嘛?”
“船太小,坐不下!”
姚义轻声道了一句,然后对裴翠云说:“裴娘子,就烦劳你送郑贤弟一程。郑贤弟放心,你那宝贝玉蹄儿有老沈照看,出不得岔子。我们还有事情,就不打搅二位。”
裴翠云娇靥微微一红,但并没有拒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这年头,女孩子早熟的很,十四岁就当母亲的有很多。加之受胡风影响,民风也相对开放,远没有南宋以来,那种礼教大防之说。虽有些羞涩,不过依旧落落大方。
言庆想拒绝,又不知如何开口。
只能恶狠狠的向薛收瞪过去,却见薛收面带笑容,朝他拱拱手,“贤弟,保重!”
撑舟的艄公,是两个千娇百媚的小丫鬟。
裴翠云让郑言庆在油篷里坐好,然后道了声开船,小舟悠悠驶离渡口,顺洛水东去。
“那船不小啊!”裴行俨一头雾水,“干嘛不让我上船?”
薛万彻抄起一根鞠杖,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你上船干什么?”
“送言庆去就医啊。”
“有裴娘子一人就足够了,你跟着只是过去讨嫌……难不成,你还想让裴娘子送麦子仲不成?”
裴行俨蓦地明白过来,呵呵笑个不停。
“也是,有我姐姐一个人就足够了……不对,言庆年纪比我小啊!他若是和我姐姐……那我岂不是……不行,我得过去看着,要不然言庆真成了我……绝对不行!”
裴行俨连忙翻身上马,拨马往回走。
渡口没有船只,他只能往回走,从洛阳北面的徽安门进城,然后再绕道天津桥过洛水,前往积善坊。
只是这么一绕道,郑言庆和裴翠云还会在积善坊吗?
薛收姚义等人相视一眼,突然间放声大笑。
没错,如果言庆和裴翠云真的有那个什么的话,裴行俨以后见到言庆,岂不是要叫他姐夫?
一想到这些,薛收等人就笑得越发不可收拾。
到了最后,薛万彻和沈光两人更是蹲在河岸边上,不停揉肚子。笑声在洛水上空回荡,为这寒冷的深冬,平添了几分盎然之气。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河岸边上垂柳,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嫩绿……寒冬即将过去,而春天,还距离遥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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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吴景贤,隋代医家。生平及里籍欠详。依《隋书.经籍志》,景贤著《诸病源候论》五卷,目录一卷。据此,该书或为巢元方与吴氏合著,或吴氏别有一已佚之同名书,有待深入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