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
也不知过了多久。
蓝初彤昏昏沉沉醒来了,只是醒来才发现,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蓝初彤一睁眼,似乎看见一个男子模糊的背影,心中不由一丝激动,是宇文睿么?他活着,他还活着?
她正高兴着,营帐内的灯光,却渐渐亮了起来。待蓝初彤看清楚那身影究竟是谁时,不由地怅然,道:“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宇文睿!”
话语之间,满满的都是失落、
杨天悟闻言,不由苦笑,饶他一贯是潇洒不羁的性子,此刻却也是愁眉不展,无奈的说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你若还不醒来,只怕我就真的对不起宇文睿了!”
蓝初彤听到‘宇文睿’三个字时,心里顿时如同刀割一样。只是她在人前都是一贯要强的性子,不喜在旁人面前,表现出心里的脆弱。
“我昏迷了几天?”蓝初彤问道。
“三天!”杨天悟一指那桌上的药碗,道,“这几天,侯青宁派人来了几次,请了这冀州城所有的名医,来为你诊治,倒也算是尽心尽力。”
“如此说来,南楚输了?”蓝初彤强撑着力气起来,却显得有些疲惫,侯青宁的尽心尽力,意味着什么,她自然知道。她也不会天真的以为侯青宁会因为关心一个下属,特意请了所有的名医来诊治,唯一能解释的地方,就是她的火攻之计,凑效了。
“南楚,何止输了!”杨天悟的语气,虽然有些沉重,但谈起三日之前云州城外栖霞谷一战,却无比佩服,眸子里隐隐的还闪着一丝光芒,他道:“那日,南楚十万大军尽数死于我们的火攻之计下,此番一站,不仅仅解了冀州被围城的危局,更让南风擎苍吃了个大亏。”
“嗯!”只是这个战果,蓝初彤却并不怎么奇怪。
一切,都只在预料之中而已。
“御诏大人,这几天我却没少听那些人恭维侯青宁,说她如何巾帼不让须眉,如何让敌军闻风丧胆,可我却没听她提起过,这真正的幕后功臣是你?到底怎么回事?”杨天悟忍不住问道,如此大的战功,岂能被侯青宁莫名其妙的夺走?
蓝初彤闻言,略微一迟疑。
她倒没想过什么幕后功臣,只是当初需要利用侯青宁,牵制侯家的势力而已。饶是如此,她也没有想到,这大战刚过,侯青宁便明目张胆的夺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军功。
罢了!
蓝初彤略微一皱眉。
立了功,又如何?
若宇文睿能回来,她也不会再打算和他之间继续发生瓜葛。
若宇文睿不回来,多大的军功,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眼前的一抹浮云。
“你的人,可去找了?”从始至终,蓝初彤关心的只是宇文睿的生死。
“还在找!”谈到宇文睿,杨天悟有些许自责,那天晚上,他就应该拦着宇文睿,不该让他涉险的。
杨天悟又道:“御诏大人,你最好有个准备,我们的人在悬崖下虽然没有找到宇文睿的尸体,但是山崖的峭壁上,却有不少的血迹。”
之前听到没有找到尸体,蓝初彤还小小的心动了一下,但是听到杨天悟说有不少血迹。
血迹?
所以,他的意思是,宇文睿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他的尸体,早已经被当做乱兵的尸体,在清扫战场的时候,已然被随地掩埋掉了?
不,不!
蓝初彤不敢再想,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
她一日没有亲眼看见宇文睿的尸体,便一日不相信他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去找,继续找!”蓝初彤的语气,无比坚决,她说道:“悬崖下找不到,就去南楚那边找,说不定宇文睿只是受伤了,被俘虏了?暂时回来不了,去找!去找!”
杨天悟今日过来,本就是想劝蓝初彤放下所有的希望。毕竟,那人若还在,也不想她生活在这自责和痛苦中,肯定会回来的,只是……
悬崖下,杨天悟他们已经仔仔细细的来回搜寻了整整几天,若宇文睿真的活着,又怎么会,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可杨天悟看着蓝初彤的眸子,似乎带着噬血的狠厉,像极了一头发狠的狮子,仿佛一个不顺心,便会将人吞噬一般。
杨天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罢了,继续找吧!
蓝初彤希望宇文睿活着,他也希望宇文睿活着。
那么,大家就再找找吧。
至少,自欺欺人,总比没有任何希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