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没有人敢因为宇文睿这一身庸俗不堪的衣着小觑一二。
这些年,但凡睿王带兵出征,无一不胜,攻伐下来的城池,莫不屠城,血洗一空,这一身的杀气和戾气掩藏在玩世不恭的笑脸之下,却不得不让人心惊胆寒。
大概除了鲜血,就只有美人能够让宇文睿侧目一二。
周围人莫不悄悄指着宇文睿窃窃私语。
妙人?
论起妙人,谁能比得上你睿王殿下?
那睿亲王府,养着数千名娇羞美妾,夜夜笙歌,虽然御史碍于这睿王殿下的赫赫军功,不敢弹劾得罪,可坊间的传闻却是香艳无比,相比之下,这秦公子又算得了什么?
蓝渊的脸色阴沉无比,额头更是青筋暴露。
“狗奴才,愣着干什么,还不将里面的人拖出来!”
“是,是!”
一旁伺候的婢女嬷嬷不敢耽误,连忙进去。
却见蓝语薇衣衫不整,香肩外露,端得是一副迷糊未醒的模样,乍一抬头,正好看见蓝渊那几乎阴沉得发黑的脸,脸色苍白地跪倒在地。
“父亲,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蓝语薇拼了命似的拽着蓝渊的衣角,梨花带雨,哭得撕心裂肺。
她明明是在蓝初彤那个贱人的茶中放了迷药,为何今天躺在秦公子身边的人,竟然会是自己?
“做了这样的丑事,还有脸狡辩!”蓝渊怒不可遏,又看见那一众宾客在身后奚落指点的目光,更觉得脸上的面子挂不住,“大小姐自今日起禁足,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走出房门一步!”
酒顺着喉咙,缓缓流入。
这样粗糙的酒,重生一世的蓝初彤似乎已经很久没喝了。
她歪在树丫之上,看着蓝语薇哭得撕心裂肺的,被几个嬷嬷带了下去,看着那秦公子正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向蓝渊请罪,顿觉得索然无味。
原本以为,至少能看见蓝语薇像前一世的自己一样,被蓝渊打个半死,却不想到后来仅仅是禁足了事。
没趣的紧!
她怎么忘了,她是庶出,生母只是伺候父亲的洗脚婢,她和她的母亲是整个蓝府最低贱的存在,连大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都比他们高贵。
而蓝语薇是嫡出,大夫人更是出身汝南杨氏,高贵不凡。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
蓝初彤的脸上,浅浅而笑,可那原本是女子如花的笑靥,却让人蓦地有些冰冷,如同从幽冥地狱传出一般。
正要从槐树上跳下来,却不想脚下一滑,瞬间就要掉在硬邦邦的地上。
蓝初彤正有些无措,那身子在半空中,却被一个莫名出现的身影接住。
“歪在树上看了这小半个时辰的好戏,好看么?”宇文睿声音轻佻,可那眼眸深处,却透着几分刺骨的冰冷和杀气。
不得不说,有些人的笑,如沐春风,可有些人的笑,却让人全身冰冷,如坠地狱。
宇文睿便是能在这二者之中,轻易的游刃有余。
蓝初彤身子一颤,莫名的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