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是为何?”
这一抓,极为粗暴,让澹台凰的眉梢不悦蹙起。
君惊澜也颇为不悦,微微挑了挑眉,心下不豫,语气却十分沉稳,看着莫邪缓声道:“尊者有任何要求直说便罢了,不必欺凌一届弱女子!”
弱女子?这话一出,莫邪险些吐血!若是澹台凰这样武功高强,嘴巴毒辣的女子,都能被称为“弱女子”,这天下的男人都可以用“柔情似水”来形容了!
而澹台凰倒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货与人认真谈判的样子,这会儿竟微微有些失了神。
莫邪虽然对“弱女子”的描述很是无语,但冷笑了一声之后,到底还是将澹台凰搁到一边。抬眼轻哼了一声,冷睇着眼前风华无双的男子,眸色暗沉,那神情活生生像是从地狱里头爬出来的,桀桀笑道:“条件?条件倒是很简单!你接我一掌如何?”
君惊澜听罢,只懒懒勾唇,魅眸也微微挑起:“前提呢?”接他一掌,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莫邪听罢,也不奇怪他的聪明,径自自袖口掏出来一个瓷瓶,对着君惊澜扔了过去:“吃了它!”
君惊澜一笑,袖袍一甩,接过,打开瓷瓶一看,一股淡淡异味扑鼻,闲闲开口:“这般珍贵的毒药,就这么给本太子吃了,前辈不觉得太可惜了么?”
澹台凰眸色一凝,颇为阴郁的看着君惊澜,若是毒药,他不能吃!
莫邪听罢,又是一声冷嗤,看着君惊澜的眸光幽冷中含了赞赏:“没想到还是个识货的,这毒也没什么厉害,不过是吞下之后五内剧痛,再也不能运功而已!然后,再接我一掌!”
他话音一落,君惊澜好看的眉再次上扬,玩味道:“那阁下这一掌,本太子接下如何,接不下又如何?”
“你若死,她活!”莫邪唇角扯出残酷的笑,最是简洁明了的答案,却最是刁难人,一命换一命,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好!”他如玉长指一卷,将瓷瓶捏好,狭长魅眸看向莫邪,凉凉道,“前辈说话,是否算数?”
莫邪冷笑一声,颇为不屑道:“难道和个小辈谈条件,本尊还出尔反尔不成?”
他这话音一落,君惊澜便干脆的伸手,将瓷瓶打开,澹台凰当即厉喝:“不许吃!”
这忽然一声吼,将两个男人都惊了一下!
君惊澜微愣之后,懒懒笑着看了她一眼,魅眸中的光芒依旧是那般暖而包容,却颇为不合时宜的犯贱道:“太子妃,你我虽然还未成婚,但爷死了,你可不能急着嫁人,要守节三年!”
“混账,我说不许吃!”澹台凰急红了眼,可这一急躁,不仅没助她冲开穴道,反而在胸口堵出了一阵憋闷之气,更加难以冲开了一些。
她这般叫着,他却还是将药倒了出来,滚落在他修长的手心,终而在澹台凰怒瞪的眸光中咽下,随之,将手上的瓷瓶扔还给莫邪。
莫邪伸手一接,看了一眼,满意点头,将瓷瓶一扔,便双手负于身后,等着君惊澜散功。
澹台凰心下大骇,已然吓得面色发白,看着他渐渐开始苍白的面色,她一时间惊慌失措,不能自抑!
不,不能失措,不能失措!
她强制性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然后闭了眼,关闭了自己的五官神识,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听去看,全心的去冲开自己身上的穴道!内力汇入丹田,慢慢进入经络之中,耳边什么都听不到,脑中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神识封闭,慢慢的体内也有了可喜的反应,快冲开了,快冲开了!
她是急切的,极为激动的,甚至是心头隐隐发颤的。
她知道自己不能慢,一点也不能,快一些,快一些,他们就能多一分机会!
还有一点,还有一点就可以了……
终而,在她快要破开的时候,耳畔传来一阵无法忽视的罡风扫射之声,她心中一急,猛然一提气!
“噗……”穴道冲开,喉头一口鲜血也喷了出去!
飞快的然而抬头一扫,看向他,她的瞳孔散开剧痛的光华:“不——”
罡风之下,他颀长的身子被莫邪一掌击飞,艳红的血喷洒在雪地上,整个人也往雪山之后的高崖掉落了下去!那一瞬,他狭长魅眸扫着她,似乎在笑……
缓缓与山崖相错。
那一掌,震碎心脉,绝无生路!
澹台凰飞身而起,想去拉他,莫邪却忽然出手,意图阻拦!她几乎是疯了一般,猩红着眼回身一掌,拍得莫邪后退了几步!
顾不得身后的莫邪,她飞快到了崖边,伸手去够,却只抓到了他一片翻飞的衣角。
“嘶……”布帛碎裂。
她双眼茫然,看着手上那一截破碎的布料,看着一眼望去只有薄薄云雾,什么都看不清的山崖底,她忽然感觉天黑了。
她的整片天空,全都塌了!
在这一瞬间,在这个孤寂冰冷的山崖上。他救了她,她却没能抓住他!眼中掉下了泪,瞬间便爬满了她整个面庞……
冷,通身彻骨的冷,整个人仿佛泡在冰窖里。
她徒然回过头,眸中仇恨的烈焰被点燃,狠狠的想看莫邪,那种眼神,让见惯了世间各种眸光的莫邪都心惊!可,方才被澹台凰打了一掌,他已经伤了真元!
此刻已经不宜再动武,而且他答应了君惊澜,他死,她就活!
待到澹台凰飞身而起,又是一掌袭去,莫邪大笑了一声,黑色的披风对着澹台凰扔了过去,这一遮挡,待到澹台凰将披风一掌震碎,他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本尊今日心情好,饶你一命!”
山崖上,回荡着他的声音,但澹台凰什么都没听进去,只知道他坠崖了,仇人逃了,她喉头徒然一热,竟生生呕了血,“砰!”的一声,栽倒雪地之间,对着山崖便上爬了过去。
一点一点,爬了过去。
天很亮,但她的天,已经黑了。
一路攀爬,艳红的血拖了一路。也好,活着如此不易,要争夺要争战要忍受世间苦楚,从前有他,并不觉得难熬,即便王兄落崖,她一人肩挑漠北重任,也从未觉得难熬。
但如今他没了,她也跟着……没了吧。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跟着。
活着从来很难,死,却容易。
她死死咬着下唇,重重爬着,一路往山崖那边,轻轻低喃:“君惊澜,你可别走得太快,等我一会儿……”
待她终于再次回到山崖边,准备将整个身子滑下去之时,山崖的石壁上,忽然伸出一只手。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
脸上的眼泪和鼻涕都在瞬间凝固,傻呆呆的看着那只手,然后,是两只。
接着,某人艳绝的容颜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狭长魅眸扫着她,慵懒声线带着严重的哀怨:“太子妃,爷在下头扯着藤蔓,等着你跳下来殉情等了很久,可你居然一点和爷同生共死的打算都没有,爷的胳膊都酸麻了,你竟也没下来!”
澹台凰还在发傻,很反应不过来现下是什么情况。
但君惊澜已然爬上来了,看了看她一脸的泪眼鼻涕,当即面露嫌恶之色,给她擦干净,却也看到她这一路悲愤之下呕出的血,心中一阵微抽。
澹台凰任由他擦着,抬眸看着他,傻呆呆的问:“你不是中毒了吗?”
她这般傻愣着,他却微微是扯开了衣领,露出脖子上那个小龙一般,雕刻精美的链子,那是在北冥太子府中,她在他的床头看见过的东西。
他闲闲一笑,狭长魅眸凝注着她哭花了泪容,一边给她擦泪痕,一边开口回话:“这东西是爷满月之时干娘送的,里面封了药丸,戴上这个链子,百毒不侵!”
能让他随身带着的东西,从来没有一件是简单的。
于是,澹台凰很快的想起了他拿到毒药的那会儿,对着莫邪似是而非的那一句,这般珍贵的药,给他吃了不是太可惜了么?因为百毒不侵,所以极为可惜。
“那我看你被他打中胸口,心脉……”说到这儿,她自己嘴角先抽搐了一下。
她怎么忘了,如果他没中毒受了那一掌,那么内力都还在,而他年少时练功自断过浑身经脉,所以现下他真正能控制死穴的经脉在哪里,恐怕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爷若是不落下去,让莫邪以为爷死定了,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在最后一刻,她竟然有这样的毅力冲开了穴道,甚至一招击退了莫邪数步!
长指拂过她的眼眸,轻声笑道:“好了,别哭了,爷这不是没事么?”他是没事,倒是她,呕了血,怕是还要调养。
澹台凰磨牙:“我是不会放过莫邪的,他有一种邪功,那眼睛……”
“他以后没有了!”他好整以暇的笑,看她不懂,又接着道,“方才爷将瓷瓶扔还给他,也下了药,只要他碰到……这辈子,他便再也别想用术法!”
澹台凰眨眼眨眼再眨眼,太子黑,果然黑,非常黑。他就不会吃亏,倒霉的总会是旁人!
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之后,本应该欣喜若狂,她却又哭了,再次磨牙:“君惊澜你个混蛋,没事儿你为啥不早点爬上来,吓死老娘了!”
她一边哭,一边狠狠伸手揍他!
毕竟是在半山腰才扯到藤蔓,爬上来的确很需要功夫,但她在气头上,他也不辩解,由着她打,却依旧犯贱道:“幸好你长得丑,没能让莫邪对你生出龌龊的心思,不然又是一个麻烦……”
“我擦!”澹台凰彻底怒了,往死里揍丫!
后来,太子殿下纡尊降贵,背着哭累了也打累了,最后趴在他肩头睡着了的女人,从雪山上下来。
下山之后,殿下看着河中波荡的水流,又扫了一眼自己衣摆上的血迹,厌恶皱眉,便打算泡澡。而一整天的折腾之下,此刻天已经又黑了,他将澹台凰轻轻放在一旁的草地上,正要离开入水,梦中的她却忽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我抓住了!”
她鼻尖一耸,眼角有泪滑了出来。她抓住了,山崖之上,那一刻的错手,那一刻的抓握不住,将成为她心中永远无法填补的空缺,永远无法消弭的惶然和无措。
他心尖恍若针扎,轻轻伸手拂过她的发,她却被惊醒。
星子一般晶亮的眼眸,在夜空的照射下看着他,熠熠生辉,亮得厉害。
一眨一眨,看着他艳绝的容貌,看着他幽深而魅惑的眸,看着他眉间那朱砂一点,她忽然哑声道:“君惊澜,我想吃了你!”
他微愣,心中又是一疼,知她是今日以为自己要失去他,才终于决定抓握。
虽是了解,却没多话,十分好脾气的暧昧笑道:“那你就来吃了吧!”
话音一落,她一个饿狼扑羊,狠狠掠住了他的唇,从未有过的主动,她不知道这场爱情是不是真的能如她所希望的一般天长地久,但她却知道……她再也不想错过!
山崖上那一次错过,已经足够!
她要抓住他,牢牢的抓住他,谁也别想再将他从她身边夺走!
两人在草地上一滚,便落入了微凉的水中。女霸王不知道在哪里找出了一把刀,忽然架在太子殿下的脖子上,十分流里流气的道:“小样儿,给老娘把衣服脱了!”
君惊澜一怔,魅眸染笑,很是配合的在大爷的指挥下宽衣解带。
却也忽然抬头问:“你的月事……?”
“走了!”她的月事从来得快去得也快,多则五天,少则三四天,到今天已经第五天了!
于是太子放心了,东篱远远一看,瞅着那情况,就知道爷今晚是要**的样子,手一挥,暗卫们赶紧散开守好。这时候爷要是又被人打扰了,他估计他们在场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衣衫尽褪,澹台凰不是第一次见着妖孽的身子,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肌理分明,充满着力与美的收束,像是古代最为完美的雕像,性感而又满盈着野性!
然后,她太赞叹,就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远远守着的暗卫们,听着这一声口哨,都嘴角一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对着爷吹口哨,太子妃居然对着爷吹口哨?看来以前说她是个女汉子,真的太抬举她了,她哪里是什么女汉子,她分明就是女流氓!
然后,澹台凰在月光下,看着美人的身子,发出一声荡笑:“美人儿,看爷今日如何摧残你!”
君惊澜早已习惯她的“特殊”,甚至还相当喜欢她的“特殊”,是以缓缓往浅水中央的石壁上一靠,张开有力的双臂,饶有兴味的看她,懒懒笑道:“欢迎大爷肆意品尝!”
然后,在这个风高月黑的晚上。
一条小溪中,有美男子一名,惨被蹂躏,女子凶残,恰似霸王硬上弓。
而在很远处防守的暗卫们看来,石壁遮挡,他们只能看见河中水花激荡,看着那一圈一圈的水波,激荡激荡啊激荡,微荡微荡啊微荡,忽然……不荡了!
不会吧,爷这么快就……?
然后,听见他们家太子妃阴沉的声音传来:“果然还是出故障了!”
太子爷嘴角一抽,这话歧义太浓,听着像是他身子有什么问题一般。
然后,澹台凰又接着教训道:“我早就说了,叫你找块磨刀石磨细一点,你为什么不听?”
太子爷:“……”
他呼吸微沉,伏在她耳边,已是极为隐忍,问:“你说怎么办?”
澹台凰挑眉提议:“削掉半截?”
“砰!”远处的暗卫们全摔了……
他呼吸一沉,既是好笑又是好气,提议:“让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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