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说不清了。
看到这情况,我捅了捅林达浪:“达浪,你英雄救美的时刻到了。那小法医长得听水灵的,不比胡莉差。”
林达浪义正言辞的一声冷哼:“那又怎么样。我心里只有胡莉一个!知道什么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吗?”
林达浪嘴上这么说,脚底下可一点儿都没含糊,这家伙就好像是一条抹了印度精油的泥鳅,三下两下就钻到了人群之中。
等这家伙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当中时,已经窜到了人群的最中心,几乎和哭嚎的妇女,和那位年轻的女法医面对面。
我了解林达浪的脾气,这小子之所以这么上心,倒不是真的对这位女法医有什么非分之想。这小子就是喜欢出风头。
“你们这儿是怎么回事儿?这哭哭啼啼的,在警局里拍苦情戏呢?有什么事情,咱们能不能好好说!”
林达浪来到了中年妇女的面前,背着手,腆着肚,尽显领导风范。
我心说没看出来了,林达浪这小子年纪不大,派头可不小。至少这货装的人摸狗样的,还真有点儿领导的意思。
不过我越看林达浪的这副左派越眼熟,总感觉这货举手投足间,好像是在模仿一个我熟悉的人。看了半天,我猛地一拍脑门,想了起来。我说这小子怎么突然有了一个派头,他这副模样,分明就是在cosplay我们领导。
这小子动作神情模仿的都有七分相像,要是脑袋上的头发再少一点儿,呈现出一种地中海的态势,那就更惟妙惟肖了。
虽然我们来l市市局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一般情况下,我们几个都是在外面东跑西颠的,很少带在警局里。所以大部分警局的同事,都没有见过我们。这会儿看到人群中冒出这么一个装象的家伙,全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一副领导派头的家伙,是打哪儿来的。
“我是从a市过来调研学习的。我虽然不是咱们市局的,但是依然会竭尽所能的向您提供帮助。”
林达浪这话其实不只是说给中年妇女听的,也是说给在场的警察同事们听的。只不过这货刷了一个小伎俩,只说自己是从a市来的,并没有具体的报出姓名。
从a市来调研学习、又有这样的一身派头,在场的警察同事们立马就误会了,不少人在人群中窃窃私语:“原来这位就是a市的白队长!怪不得这么有气势,原来是那个无案不破的神探!”
我特意扭过头看了看我们队长,这位货真价实的白神探这会儿脸都变绿了。
在别人眼里,林达浪这副故作姿态的模样,是派头十足,但是在队长眼中,林达浪简直就是在诋毁他的肖像权。我们队长从来都是走冷酷路线的,哪里是林达浪这种妖艳贱货能够模仿的。
林达浪戏做的挺足,这家伙先是背着手跟瘫坐在地上的中年妇女点点头,然后又扫视了人群一圈:“不相干的人,就先撤吧。别在这儿围着了。这位阿姨,您也稳定一下情绪,有什么事情,咱们坐起来慢慢说。”
林达浪这一手还真的有用,他一发话,周围这些看热闹的警察同事们,还真的散开了。
等到这些警察们离开了,冯乐颖的母亲也慢慢的停止了哭嚎,不知道是哭嚎累了,还是和周围的这些警察同事一样,被林达浪给唬住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好的信号,我也赶紧上前搭把手,把这位中年妇女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让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在情绪稳定了之后,中年妇女告诉我们,她就是冯乐颖的母亲,她姓杨,叫杨敏弘,是特意从南方坐飞机赶来,为女儿收尸的。
大约在两三天前,杨敏弘拨打女儿冯乐颖的电话,就已经无人接通了。她心里虽然放心不下,但是因为距离太远,除了担惊受怕,也没有其他能做的了。
但是昨天,杨敏弘接到了l市的警察来电,说她的女儿可能已经遇害了。不知道她是否能来到l市,帮助警方确认一下。
联系她的警方同事说话非常的有技巧,只是说让她来确认一下,并没有提及之后的尸检和签字等示意。
这个消息对于杨敏弘来说,不异于晴天霹雳,但是她心中还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就是死亡的,可能并不是自己的女儿。
警方正是因为没法确定这一点,才会让自己来辨认的。
杨敏弘抱着这样的幻想,乘上了飞往l市的飞机。她不知道,我们已经确认了被害人的身份,之所以那么说,只是希望杨敏弘不要一下子受到那么大的冲击。希望让她一点儿一点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