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田明就想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田明想自己可以不露痕迹地了解一下冯春波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但是,却不能明目张胆的调查。
调查组来到芦花乡,先是和张友林、马博安谈话,了解基本情况。然后叫来了一部分代表,问他们是怎么投票的?是否有人拉过选票?田明叫来代表单独谈话。他问一名代表:“按说,你把票投给谁,是你神圣的权力,我不该过问的。不过,芦花乡的选举出了问题,我负责来了解情况,不了解清楚,我回去向县委交不了差。所以,我只能做一件有点难为情的事,你把票投给了谁,我可以知道吗?”
这名代表毫不含糊地说把票投给了苟富贵、谭双泉和张庆光。
接下来,每个代表都说把票投给了苟富贵、谭双泉和张庆光。
每个代表的说法都很一致,大家都说自己投的票是按照上级意图来投的。
田明傻眼了,所有的代表都把票投给了苟富贵、谭双泉和张庆光。那张庆光怎么落选了?他很清楚,代表们没有对他说实话。这是无记名投票,你根本就无法查考。他感到很窝火,堂堂的一个县委组织部部长,竟然让这些乡下的农民当做猴子来耍。可是,他又无可奈何。他很清楚,靠这种正式的谈话和开会的方式,根本就不可能了解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他叫来组织部干部科科长刘子云商量办法。他问刘子云有什么好办法。刘子云说:“田部长,我们用这种公开的办法是不可能了解到什么情况的。我们只有利用私人关系,想办法套他们。芦花乡的组织委员王斌和我是同学,我可以从他那儿打听一下。”
田明说:“你抽空到王斌的办公室去一趟,就说抽空看看老同学。他必然要挽留你晚上住下吃晚饭,你就来个顺水推舟,晚上在酒桌上想办法套出点实情来。”
从田明办公的接待室出来,刘子云就去了王斌的办公室。王斌赶紧让座、倒茶,问:“我知道你们是带着任务来的,肯定很忙,就没敢去请你来坐一坐。你怎么有空了?”
刘子云说:“我主要是陪同田部长来,主角是田部长,他和代表们分别谈话,我没什么事,就来你这儿坐坐。既然来到芦花乡,能不来看看你这个老同学吗?”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王斌说:“今晚上留下吧,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在一块儿喝一杯了。”
其实,在这个敏感的时候,王斌本来不想留刘子云吃饭,可人家来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不让一让是说不过去的。况且,刘子云虽然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副科级干部,但是,刘子云是县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是决不能慢待的。他嘴里请刘子云留下来,心里恨不得刘子云拒绝。
刘子云不能答应得很痛快,以免引起王斌的怀疑,他故意沉吟了一下:“这个,我得看看田部长那儿,有没有别的事,如果他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留下来,咱们好好喝几杯。”
忽然他又像想起了什么,说:“不行啊!张书记肯定要留田部长吃饭,如果田部长不住下的话,我留下和你在一块吃饭,对你不好吧?”
王斌嘴上说:“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又不是搞什么阴谋诡计。”嘴里是这么说,可他的心里也担心,如果让张友林知道了,对自己的确是不好。他正想借坡下驴,说那就以后再聚。却不料刘子云却很快的接过了话茬说:“老同学,我不能给你惹麻烦啊。要不这样吧,你反正也在县城里住。今天晚上我们就在县城聚一聚吧,由我买单。”
王斌一听刘子云说要请他,他赶紧说:“这怎么行呢?去县城也好,不过必须是我请你。”
刘子云倒也爽快:“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张友林要留下调查组一块吃个饭。其实,这个时候,张友林的心里也是很忐忑的,他很怕调查组看出什么问题来。他挽留调查组吃饭,其实,就是挽留田明,留与不留,都是田明一个人说了算。他留下来吃这顿饭,说明他没有了解到对张友林不利的内容,他对张友林也没有什么看法。如果他不肯留下来吃这顿饭,那就可能是他知道了什么。当张友林怀着忐忑的心情,很热情地挽留的时候,田明面带微笑,说:“张书记,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回去还有事,实在是不能留下来的。”说着话,他又打了一个哈哈说,“你放心,你这顿饭是跑不掉的,明天我还来,如果明天晚上没有事的话,明天晚上就住下叨扰你一顿。”
晚上,在县城的一家不起眼的小酒楼里,刘子云和王斌坐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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