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轻轻一笑,如果再继续待下去恐怕和上官懿汀也无法相处,这上官家就像一个千年的大冰窖一般,冰冷得没有自己任何容身之处。
她抬眸看着头顶的天空,想到他与她仍处于同样的湛蓝之下,心下才有了一丝甜意,双手合十,祈求着他的平安。
战场硝烟四起,横尸遍野,无数离愁别绪在此上演,唯有千行的细泪才能数尽对家乡与亲人的思念。与南方的对峙,进入了最激烈的阶段,双方都紧绷着一根弦,蓄势待发。
指挥营内,上官少弈正仔细看着地图,不断有人来报伤亡的惨重情况,周围全部都是炮火的声音,让人声也听不真切了。
“申副官!”他扬声道,“现在节节溃败,军心涣散,若继续下去,根本无法攻破。”
“少帅的意思是……” 申铭量接口道。
上官少弈理了理戎装,黑如点漆的眸中闪过一丝雪亮,他戴上军帽,棱角分明的面上是一片坚决,“让张将军留守指挥部,我们两个人冲去前线!”
申铭量愣了愣,“少帅,这种行为虽能鼓舞士气,但却太过危险,末将认为还是不要如此行事。”
“多少次我都从鬼门关回来了,身为一个军人能战死沙场便是最高荣耀。” 上官少弈扬了扬眉目,申铭量见上官少弈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言,立正敬礼,道:“末将誓死追随少帅!”
扬起的尘土混杂着炮弹的声音,一列列军队奋勇地向前行进着,每个人面上都挂上了腾腾的杀气,他们的少帅在最前方冲锋陷阵,他们焉有不战的道理?溃散的军心逐渐聚拢,节节的溃败逐步走向胜利。
但刀剑终归无情,子弹也没有眼睛。
“少帅!”申铭量的一声大吼,恐怕是上官少弈昏死过去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申铭量在军帐里笔直地站着,心里怨恨着自己为何没有替上官少弈挡下那一枪来,随行的德国医生正在马不停蹄地进行着手术,那一枪伤得极重,医生说要是再往上一毫米便会正中心房,到时根本无药可救了。
他紧了紧眉头,看着那医生拿手术刀切入上官少弈中枪的左胸,伤口溃烂得厉害,上官少弈虽然失去了知觉,但似乎仍能感知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闷闷冷哼了一声,身体颤动得厉害。
他走进上官少弈,这才看清了上官少弈额头上密布的汗珠和苍白的双唇,那唇不断地起合,像在唤着什么一般,他凑上前去,这才听得真切,那一声声的低喃,轻柔又缓慢,带着柔情与蜜意,回荡在稀薄的空气里。
“墨苏……”
申铭量微微一怔,黝黑的面上淌下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泪来,他揉了揉眼角,向帐外走去,拨通了上官家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上官懿汀的声音,他却并不懂得分辨,只以为是程墨苏接起了电话,扬声便道:“程小姐,少帅他……他中了枪弹,现在昏迷不醒,医生说有有可能会挺不过去了……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赶紧过来吧,说不定这是你与少帅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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