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老板的笑意不减,闭着的双眸被浓密乌黑的睫毛遮住,带着一丝神秘:“每个人写毛笔字所用的力道不同,这是自己养成的习惯,或许连本人都不会察觉,旁人更是无法知晓。这一撇一捺的着力点不一样,即便是再高超的字迹模仿,到了纸张上面所体现的细微凸凹也会有所别样。”
听到现在,南宫白夜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个男子。
连如此细致微小的细节都能顾及到,可见他的心思沉的何种地步。
“一年多前的这一封信很明显力道偏重。”沛老板手指点了点桌上的宣纸:“而另外一封则力道轻了一点。不过模仿笔迹能模仿的这么像,味道又相差无几,足以说明模仿者对被模仿者十分的熟悉。”
十分熟悉?
南宫白夜双眸一亮。
对南宫戎光熟悉的人。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曲初小。
接着便是南宫蕊儿。
如果她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两个人在模仿笔迹上都有着颇高的造诣。
否则当年,魔娘也不会被陷害入狱。
魔家虽然做了错事,但错不致家破人亡。
她不相信,这其中没有曲初小在折腾捣乱。
难道她就是孽龙?
不,不对。
如果她是孽龙的话,南宫戎光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她?
“沛老板。”南宫白夜扭过头去:“你也说过孽龙十分难对付,就是因为阴阳师察觉不到她的存在,那是不是整日同吃同住,也不会被发现。”
沛老板笑着点了点头:“孽龙与其他妖怪不同,她本身就是从人心繁衍出来的产物,基本上和人类无异,就连她吞噬心脏也不会当着人的面吞噬,而是静悄悄的计划着一切,她的狡猾也是来源与人心。”
“我懂了。”南宫白夜眸光微沉。
如果是这样的话,曲初小却是十分符合条件。
她不知道为什么南宫戎光会看不出来那个女子的伪装来。
或许这就是男人们的通病,只要表面看上去够柔弱,就能激发他们的保护欲……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智商就会跌入谷底,直到负数之后,还深陷其中。
不过,不得不说,曲初小的手段要比南宫蕊儿厉害的多。
就连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都以为她是个朦朦胧胧,谁都不懂的少女,毕竟她看上去很无害,甚至是微微的带着羞涩。
可自从在地牢碰面之后,她便多多少少能明白魔娘为什么会在当年吃那么大的亏。
年少无知的她,太刚烈,男子一般的坚强。
然而这些优点却成了她的致命伤。
要知道在男人的眼里你暗地里流了多少血,他都不会用心去体会。
若是你在他面前落一滴泪,他说不定就会软了态度。
当然,这也分会不会哭。
很明显,曲初一是那种会哭的,她不仅仅会哭,还很了解南宫戎光。
她知道魔娘在南宫戎光心目中的地位,便不会说魔娘些什么,反而会处处对魔娘好。
但是那些好只不过是表面的,她很清楚她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她和南宫戎光手牵着手站在魔娘面前。
就足以对魔娘造成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