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苍白得病态的肤色,又从他一动不动的坐姿,再结合次居的窗里飘出来的药味浓度,她猜他下肢可能已经瘫了很久了。
瘫痪就是在现代有高科技仪器也未必治得了,很多人一瘫都是终身了。
她了解二哥与小气猫,他们都对四弟特别好,肯定是倾了所有钱力找大夫为他治病的。
别的大夫都治不了,要是他瘫了的腿没感觉,她肯定也是治不好的。只有腿还有知觉的那种才有希望。
何况,她现在耳朵聋,也不方便。
那就等她先治好了自己,走之前再替他把次脉好了。
进房间,她把一身洗净的衣裳好好叠了起来,把肚兜与亵-裤压在衣裳中间,免得这个家的男人看到。叠好之后放在她在炕上睡觉位置的角落。她是不好意思把衣服与二哥他们的衣服一起放进衣柜,太那啥……亲密了。
又想到那只小气猫抢洗了她几次衣服,包括肚兜、亵-裤,满头黑线。
小气猫泡她的手段有点高明啊,死缠加体贴攻势……
她是不会被蛊惑的。
从房间里走出来,见小气猫也从厨房走过来,她叫了声,“三弟……”
他不悦地道,“谁是你三弟?”
“你喽。”她理所当然地说,“难道二哥不是这样叫你的吗。”
“二哥那是我哥。”他扁了扁嘴,“你哪能这样叫?你应该叫相公。”
“想得美。”她翻个白眼。说了多少次,她不会嫁他的,他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他退而求其次,“不叫相公,叫三哥也行。”
“才不。”
他似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媳妇,你叫我三弟,那就是说,你不嫌我老了?其实我也只比你大了七岁……”
她马上改口,“三哥。”
他摸了摸她的头,“乖啦。”
像摸小狗一样的动作,她一把拍开,“你是我哪门子的三哥,死老男人。我嫌你非常老!”
他面色僵住了,“苏轻月,你非得找我不痛快是吧?”
“你让我痛快了吗?”想到他居然叫见鬼……那就是说在他眼里,她比鬼还丑,她决定记恨他一辈子,绝不原谅!睨了他一眼,她总算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抬手在她额头上覆了一下,“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傻了吧?”
“嗤,我又不认识你。”她冷哼,“难道我该知道你的名字吗?”
死娘们,在村里朱家呆了三年,以前又不聋的,会不知道他萧羽川的大名?他知道她又在气他了,“爷姓萧,响当当、漂漂亮亮的大名——羽川。”
“哟,看不出来,你还很有名啊。”她随口一应。
他倒是上脸了,“那是,坞山村这个大村,我可是出了名的俊……多少姑娘、小媳妇拜倒在我的俊秀之下。”
“那怎么不见你娶一个回来?”她笑问,“是没一个愿意嫁你吧。”
“苏轻月,你存心气我呢吧。”他刚想说就算没人愿意嫁,不是有你了,她先一步开口,“二哥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