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他这个月所有的积蓄了。至于一个月以前赚的,都跟家里的钱合起来买了媳妇。二哥运气好,打了的好猎物,赚的钱又被媳妇偷了,这吊钱现在是家中全部的钱了。
本以为媳妇是哑巴,长得又差,该安份地跟着他们兄弟仨过日子,哪晓得媳妇在朱家还算安份,到了他家就……
听了三弟的话,萧熤山刚峻的脸上闪过感动,把钱递还回去,“我已经跟孙叔说好了,媳妇治伤的药钱先欠着,等有了再还上。”
萧羽川没接,“这个家一直是二哥你管的,钱你拿着。”
萧熤山倒是没再说什么,把钱揣进了衣袋里。暗忖着既然三弟不愿意出钱医治媳妇的伤,那就绝不能动三弟的钱,媳妇的医药费,他个人会想法子还上。
复又跟着孙常德去了他家,一会儿拎了配好的药回来,又进厨房拿了平时专门给四弟煎药的炉子与陶罐到院子里。
就着月光取了一小堆木柴,放了几根进炉子里,用火折子点燃,把从孙大夫家拿来的其中一包药倒进陶罐,兑了三碗水,盖了陶盖子,拿起一把棕叶做的圆煽子,对着炉子煽火、煎药。
萧羽川瞅着他的举动,“二哥,你晚饭都还没吃呢。先去吃饭吧。”
“药煎好了再去。”萧熤山没说,他其实连午饭都没吃,早就感觉饿了,想到媳妇偷包子没吃成,她肯定也是没吃午饭的。孙大夫说药最好饭前吃,效果更好些。还是等她吃了药,自己再去吃饭。
萧羽川精明的眼里闪过不解,“二哥,你是怎么回事?往日里也没见到你对媳妇这么好。她没吃药,你还不吃饭了?”说着走过来,夺过他手中的棕叶扇,“行了行了!我来煎药。你赶紧吃饭晚去吧。饭菜我都给你留着了。”
“你跟四弟吃过了没有?”
“我吃过了,四弟那份,我也给他端屋里了。”
“那就好。”萧熤山走进厨房,灶上放着一大钵糙米与红薯一块煮的食粮,还有一碟咸菜。自家没田没地,吃上这样的食物不算差了。他虽然会打猎,兄弟三个食量大,猎物都换成了能饱腹的粮食。
这是他一个人的饭量,三弟压根儿就没煮媳妇的晚饭,看来他还真是讨厌媳妇了。
用筷子先从钵里擀了饭到一个空碗里,把空碗里的饭压紧实了,好多盛点饭,又夹了几筷子咸菜到碗里。
他才把钵里剩余的饭全吃了,只差不多七分饱。媳妇儿的饭从他碗里分出来,三弟总归不会有意见。
“二哥,药煎好了。”萧羽川在外头喊了一声。
萧熤山拿起先前留出来的碗饭走到房里,先把碗放到房里的一张凳子上,又转回厨房拿了一个空碗装了煎好的药,碗里放着勺子,端着药碗站在炕边,低沉的嗓音唤着,“媳妇……”
炕上的苏轻月睡得昏沉,没反应。
萧羽川进房,见到凳子上的碗饭,心知以二哥的饭量,肯定没吃饱,不由皱了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