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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社会也真脆弱,有文字记载的才多少年啊,没记载的,就当没发生过了?想湮没一段历史,也太容易了。

    阿帕拿手在他面前晃:“哎,哎,小少爷,你这就不逛了?那我们去哪啊?”

    回酒店不合适,不好跟龙宋交代,想去夜市酒吧街,也还不到点。

    宗杭和阿帕两个就着生啤解决了炸螃蟹,一左一右上车睡觉,宗杭还做了个梦,梦见他开着突突车一路狂飙,小吴哥追在他身后撵,一边撵一边哭嚎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看看我啊,你看我一眼啊。”

    真是梦里都被笑醒了。

    ***

    晚上,才算真正开启了幸福人生的正确模式。

    宗杭觉得,暹粒每天都在进行着“春运”式的大规模人员流动:白天,各国游客从形形色-色的酒店涌往吴哥窟,晚上,又如乳燕归巢,在老市场区济济一堂。

    人多好,人多热闹,各种文化背景和消费层级的游客带来千奇百怪需求,催生五花八门供给,满眼灯红酒绿,处处新鲜,处处怪异,每一条街巷都被你买我卖堵得水泄不通,每一处都热力四射火花喷溅,让人心头痒痒的,止不住要恣意狂欢脱略形骸。

    阿帕自己都没逛全过,只能给宗杭说个大概:柬埔寨货币是瑞尔,但暹粒是国际旅游城市,通用美元;那是酒吧街,鬼佬最喜欢,鬼妹嗨了之后会拉你大跳钢管舞;这边这条街是专门吃饭的,必须得尝尝Amok,还有罗勒叶炒树蚁……

    还郑重其事地拜托他一件事:遇到都是残疾人成员的地雷乐队,最好能给个一两美元小费。

    柬埔寨战时埋下了几百万颗地雷,至今都还没清干净,国际红十字会统计,这儿平均每五分钟就有人因地雷致死或致残,致残的人太多了,得吃饭,所以柬埔寨政府组织他们学音乐,组建乐队,挣口饭吃。

    宗杭赶紧点头。

    他先还紧跟着阿帕亦步亦趋,后来胆子就大了:反正丢不了,谷歌地图在手,迷路了导航一下就行,满眼突突车司机,一报吴哥大酒店谁都知道,送回去只要两美刀,随处可见中国游客,那感觉如在家乡……

    心头一松懈,跟阿帕走散了那是分分钟的事。

    阿帕发微信找他,他回:各逛各的呗,待会高棉厨房那见。

    高棉厨房是当地的网红餐厅,一处显眼地标,阿帕估计也觉得问题不大,就没再找他。

    宗杭花一美刀买了杯牛油果榨冰,漫无目的,且啜且饮,且走且看:泰式按摩店也去瞅,公益市场也去逛,在劲爆的酒吧外看人跳艳舞,还在地雷乐队的募捐箱里投下了十美刀。

    老市场区街巷纵横,但有主就有次,不是每一条巷子都热闹,有时候一不留神,会拐进人少的暗巷,宗杭走着走着,也察觉自己是走到偏处了,又不想走回头路——四下一望,有条岔道尽头处灯火通透,显然又是个柳暗花明的热闹所在。

    他兴冲冲走岔道过去。

    才刚走了一半,边上一扇门突然大开,雪亮灯光顺着台阶泻下,与此同时,有个男人从台阶上骨碌滚下来。

    宗杭还想探头看,灯光又一暗,门内一前一后出来两条彪悍人影,说的是高棉语,听不懂,但听那语气,应该是在骂骂咧咧。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定是撞上打架斗殴现场了,童虹从小就给他灌输:千万别看热闹,引热闹上身就麻烦了。

    宗杭脖子一缩,准备不看不听,快速绕过。

    就在这个时候,那男人揉着后颈,嘴里哼哼着抬起头来。

    我靠,居然是认识的,那个机场见过的马老头,姓MA,名YUEFEI……

    四目相对间,眼神大概泄了点内容,那两个柬埔寨人脸上现出狐疑来。

    按说是同胞,理应守望相助,但他又不是战狼,没那个能力大杀四方,再说了,女儿是偷渡客,当爹的也未必是良民,被打就打了吧……

    宗杭向那两个人挤出友好又热情的笑,腿上加速,就差小跑了。

    站在前头的那个柬埔寨人步下一级台阶,目送宗杭走远,虽然心里还有点嘀咕,但路人嘛……

    一般都不会跟路人过不去的。

    就在这个时候,马老头突然朝那人扑了过去。

    他拼尽所有力气,死死抱住那人的腿,转头朝着宗杭离开的方向声嘶力竭大叫:“儿子!快跑!快去报警!”

    因着宗必胜的关注,实习进展如常,只不过由现场学习变成了部门资深员工口头授课,为了让宗杭提起兴致,授课基本就是讲案例,反正酒店开得年头久,接待的极品多,危机处理无数,随便哪一桩拿出来都是八卦。

    第二周,龙宋向宗必胜报告,宗杭已经从前台礼宾“转入”客房实习,还配了一张宗杭埋头理床的工作照片。

    当然是摆拍。

    宗杭更喜欢第二周的实习内容,因为客房部的八卦相较前台要刺激得多。

    每天下午,做房完毕之后,客房部推选出的那个中文讲得最好的中年女人就来给他授课了:

    “开始就是一个老头入住,后来叫了两个按摩师上去,然后那个床响得,外头都听得到。我们怕老头子出事,还专门把医生叫来这层以防万一……”

    “那个女学生一口咬定,半夜有人蹲在她床头朝她耳朵吹气,我们就给她换房……”

    “我们去打扫客房,看到露台上、藤桌上全是血,哎呀,就像自杀了一样,我也是好心,问她说,太太,你没事吧?她朝我笑,笑得我身上发凉……再一看,手腕子上一道一道的血口子,割得乱七八糟,这种就是神经病。亏得她退房走了,不然我真怕她死在这,酒店死了人,会影响生意的……”

    宗杭听得一会脸红,一会发瘆,一会脊背生凉。

    伤势慢慢好转,日子也在八卦故事里过得跌宕起伏,唯一不如意的是,阿帕每晚都去老市场晃,但从没晃见过宗杭说的那个女人。

    不知不觉,两人每次对话,都离不了那个女人,宗杭半堂心理课也没学过,天天在那给她做心理侧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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