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盛苦笑着,“肯定考不上!我念书的时候学习成绩就一般般,不像苏莹和小宗他们一直都是学习尖子。再说,都扔这么多年了,再捡起来谈何容易啊?”
“那你就等抽工了?唉!还会有吗?这知青都走的差不多了。”杏枝急的直跺脚,她为张盛担忧着。
张盛凝视着杏枝的眼睛,问道:“杏枝,你说心里话,你到底是希望我走呢,还是希望我永远留在这里?”
杏枝脸一冷,“废话!我当然希望你走啊!我比谁都希望你有很好的前程!我喜欢你,就是希望你好啊!你说这穷乡僻壤的,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困在这里能有什么出息?”
张盛则现出一脸坏笑,“那你就不怕我走了就,就,就……”
杏枝打断他的话,“别说啦!我觉得你说不出口就做不出来,我相信你不会忘了我!另外,我李杏枝也没有那么狭隘,我不会因此拖住你,害你和我一样成为一辈子的农民。那不是爱,是占有欲!是自私!”
张盛没再做声,他很清楚,现实是残酷的。故而,他不敢承诺什么。
当然,李杏枝的话也很令他感动。
李杏枝也仿佛猜透了张盛的心思,但她不在意。
其实,她也真的没有奢望太多,走一步是一步吧!纵然有一天张盛抽工离开了,而且渐渐的淡忘了她,并且又和别人恋爱结婚了,她也不后悔。
因为,他们之间真心爱过,尽管这爱与婚姻无缘。
张盛能够为她留下来已经叫她分外感动了,而且他还向她回馈了他也喜欢她的心声,这就足够了!
至于他们之间能否有什么结果都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说来也巧,他们之间真正引起彼此注意的竟然也是因为一封信,那是张盛写给李杏枝的信。
可这信却是以二柱子的口吻写的。
二柱子看上了李杏枝,却不会写情书,于是求到知青点的张盛帮忙。
张盛于是帮助二柱子写了一封热情似火的情书。
李杏枝一看就不是二柱子写的,那刚劲有力的笔锋分明是张盛的笔迹。杏枝是团支部书记,张盛是宣传委员,开支部会的时候都是张盛做记录,他的字杏枝认识。
损了一番二柱子之后,杏枝找到张盛,张盛说死不承认的仗义劲,令李杏枝顿时对他刮目相看了。
从此开始注意他。
他那双又黑又浓的眉梢上扬的剑眉实在太好看了,他的眼睛深邃而有内容。平时只要那么一瞥,对上了他的眼睛,她的心儿便会狂乱跳。她爱上他了。
现在,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她又是心动了。而且,较之前更是强烈。
忽然好想,好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
她要叫张盛觉得他留下来也是值的,因为他获得了她真心的爱。而且这是完全不需要回报的爱!
这之前他们没有谈到婚姻,这和婚姻没有关系!
哪怕明天张盛就走了呢,而且再不回头,她也不后悔!
因为她爱他,是她愿意的。
打好了主意,窃笑着看他一眼,轻声说着,“张盛,你能再抱抱我吗?我感觉好冷啊!真的好冷好冷……”
他顿时有些紧张,急忙去摸她的额头,竟然觉得有些烫,便说,“你不会是感冒吧?有些热啊!刚才干活出汗了,被风吹着了吧?那样,你等我一会,我给你熬点姜水喝吧!”
她娇嗔着,“嗯!我……是有些感冒了。”
他安抚她,“没事,我去熬姜水,喝上就会好的。”说着就去取柴火烧水。
看着他的憨态,杏枝心里的爱就又更胜了一筹。她没去拦他,默默看着他将锅里续上水,柴灶点着火,又看他在厨房里四处去找姜。
心中暗笑,口中说着,“不用找了,喝点热水暖暖胃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