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许氏点头应是,又转向陈滢,真心诚意地道:“好孩子,今儿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当场跟长公主说了那些话,别人还以为我们陈家要怎么着呢。”说着她便又红了眼圈儿,拿帕子按着眼睛:“只苦了我们漌姐儿,平白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元嘉帝是个孝子,虽非萧太后所出,但从他登基到现在,萧太后却是帮了他不少的忙,这对皇家母子之间的感情亦颇深。
无论元嘉帝是有心试探、还是真有此意,国公府都不应该表现出积极的态度。
陈滢今日明面上得罪了长公主,暗里却是得罪了萧太后,想必元嘉帝看在眼中,亦会有所考量的。
“我们陈家,只做直臣。”许老夫人如是说道,语声很是郑重。
成国公府并无攀附之心,更没打算借皇权张势,陈滢算是把这个意图表达清楚了。
“只是,长公主到底也是陛下唯一的妹妹,咱们还是把人给得罪了。”许氏此时便说道。
她已然收了泪,正蹙了眉心,面上满是忧虑:“太后娘娘最是护短,纵然这事儿不是我们起的头,但长公主的面子却是真真折了去。太后娘娘一定会怪罪到咱们身上。到时候少不得要进宫请罪,息了她老人家的怒火。”
她说着便叹了口气,似有若无的视线扫过陈滢:“三丫头,你可得做好准备,长公主府那一头,只怕你还得去露上一面,才能将面子圆转过来。”
这一趟总归是免不了的,此事不与太子选妃之事相关,陈滢确实是失礼在先。
她话音落地,许老夫人便看住了她,忽然开口问:“老大家的,你知道滢丫头为何要将事情做绝?”
许氏怔了一会儿,柔声道:“三丫头这么做,无非就是表明我国公府的态度罢了。只这法子到底偏激了些,长公主府那里,总要给个说法才是,不然也显得我们太嚣张了些。”
许老夫人定定地看了她一会,面上划过了一丝极淡的失望,转向陈滢:“三丫头,你来说。”
陈滢应声起身,恭敬地道:“是,祖母。”
说罢她便看向了许氏,语声平静:“大伯母,长公主那里,我们还真不能软下身段儿,不为别的,单为了大姐姐的名声,国公府也必须强硬到底。”
许氏噎了噎,旋即大怒。
二房想要出头她没意见,但他们不该踩着长房的脸面,更不该拿陈漌的名声做伐子。
“三丫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她立时说道,和婉的脸上是一派恬静,宛若与世无争:“你这回帮了漌姐儿一个大忙,大伯母很承你的情,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大伯母还是得说你,你那些话委实太过了,说句不中听的,你今日的表现,根本有失体度、更有失我国公府的气派。我们在外头走动的内宅女眷,自有一套说话的法子,如何能像你那样直来直去的?虽说你是好心,但好心却办了坏事儿,言行更是偏激,有失中庸之道。”
到底是世家出来的,开口闭口便是圣人中庸之道,虽然言辞和婉,但题中之意却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