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皆布满寒气,身侧侍候着的手下月瑾大气也不敢出,小心恭敬的和主子一先一后进了齐王府,轻薄的月光拉长两道影子,慢慢的融在月夜中。
奴街,凤阑夜居住的小院内。
经过一夜的嬉闹,在晨曦初浮的时候,陷入了安静。
凤阑夜和花萼,司马雾翦和小瞳小圭,都在自已的院子睡下了。
薄雾缭绕在闪空,笼罩着古老的宅院,一片片落叶从树梢上坠落到尘土中,纷纷扬扬,如细雨般轻密。
凝露好似晶莹的珍珠,挂在杂草的尖梢上,滋润得青草依旧绿郁清浅。
当第一缕晨光照耀着小院,薄雾轻散,到处明晃晃的,格外的耀眼。
花萼穿一身粗布罗裙,从屋子里走出来,阳光洒射在她的身上,清新得像庭院墙角下的一株青草,清新动人至极,她抬首望天,微眯了一下眼睛,竟是满脸温和的笑意,昨儿晚上虽然她们疯了一夜,几个人轮流说一些笑话,讲自已所遇过的事,讲到高兴的地方,便开怀大笑,讲到伤心的地方,便失声痛哭,每个人都是尽情的渲泄,心情竟奇异的恢复了下来。
这时候院门响了起来,花萼回过神来,习惯性的掉转目光,顺着半敞开的窗子望向房间内安然休息的公主。
她面朝里面,一头乌丝如墨般的披散在淡粉绣雅竹的枕巾上,小巧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就像一个小巧玲珑的娃娃,让人的心头由然升起一股温暖,花萼唇角的笑意更深,抬脚下了石阶,往门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问。
“谁啊?”
一大早的不知道又是谁,只要一想到那些王爷将军的,心头便多了一抹沉重,如果没有这些人,她们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可是偏偏这些人会三五不时的冒出来一下,先是三皇子南宫燮,楚王南宫烈,晋王南宫卓,现在又多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玉戬,这来的又是何人?
花萼想着,站在门里,静静的等候着,她可不会给陌生的人开门。
“我是晋王府的管事。”
门外有人说话,花萼挑眉,这晋王府的管事又来干什么?难道是昨儿晚上那些女人被打,王爷想找公主算帐,花萼一想到这,脸色便有些阴沉,冷冷的打开门,阻在门前,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晋王府的管事秦臻,只见他的身侧另立着一个锦衣公子,一头海藻似的头发,眉眼俊朗,阳光般的笑意。
这少年让人一看不由自主的放松,不过那周身的尊贵之气却让人无法忽视,花萼瞄了一眼,又望向秦臻。
“秦管事这一大早的是干什么?”
花萼脸色冷冷的,秦臻看着她的神态,便想到昨儿个王府内的女人找碴的事,脸色有些不自在,不过那些女人回去后,被王爷狠狠的责罚了的,尤其是如夫人沈珍珠,更是罚了半年不准领银两,连带禁足一个月。
他此次来,完全不是王爷的主意,是因为八皇子,这恶魔不知道抽什么风,一大早从宫里溜出来,找到他,命令他带他来找九公主。
秦臻不亏为晋王府的管事,虽然不自在,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此刻恢复如常,缓声而语。
“是八皇子想见九公主,我带八皇子过来的。”
秦臻说完,便侧了一下身子,身侧的八皇子南宫琛往院门走来,花萼一愣,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是八皇子,只得退开一步,让八皇子走进来,只见那身着蓝色锦袍的少年,脚步稳健,神态从容,笑意盈盈走进院子,四下打量着。
花萼挑眉,面容罩在阳光里,错愕加迷茫。
本来就够乱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八皇子,越来越难以控制了,她们想过个安生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不过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恭敬的行礼。
“见过八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