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停下来深深地望了艾格一眼,仿佛是在确认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有没有说对:“这张纸条虽是伪造无疑,但其上内容却多半属实,我确实与莱莎·徒利有私情,也确实曾偷偷交给过她一些毒药……年少时为所谓‘爱情’干出的些许不光彩蠢事,我无意为此多辩护。这招确实让我难堪,但绝没有强到能让我接下来没法做事的程度,相反——往好处想,这不恰恰证明对手慌了?”
小指头的眼睛在昏暗的夜色里映着油灯的火苗,显得微微闪光:“正因为我们冒险放出罗柏·史塔克……让北境守护为我们拉拢北地诸侯的计划击中了瓦里斯的软肋,既准又狠地瓦解了他的攻势,让他突然发难打我们个措手不及的先手优势被抹平,他才会在不甘之下,为拖住我们的脚步而将捏在手里的不管好牌烂牌一股脑全甩出来,不求能将我们打垮,只求能叫我们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从而露出更多破绽!”
艾格连连点头,别说这番分析确实有些道理,就算通篇胡说八道,他此时又哪里有心思去辩驳呢。
“最好的应对办法其实十分简单,那就是稳住阵脚,不受影响,继续做我们该做的事。”培提尔最终总结道,“当然,以瓦里斯的心机,这纸条重现于世怕还只是个开端,他接下来必然还会有后续手段继续阻挠、干扰甚至可能会尝试伤害消灭你我。所以,我的建议是,在接下来这段时间内,我们二人在吃、住、行等各方面都得提高警惕……除此以外,还得有人站出来顶在前头防住这太监的阴招,以确保其它工作能顺利进行。”
“大人尽管吩咐。”艾格表态得异常干脆。
“现在的局势就是:我们想办正事,而对手却想阻止。‘坏事’可比‘做事’要简单得多,从这方面来看,我们处于天然的劣势,所以我们现在得分出人手去牵制对面,补足这方面的弱势——他不是有大把时间来思考怎么整我们么,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给他找点事情做做。”培提尔眯起了眼睛,“我与瓦里斯同朝为臣近十载,一起服侍过两位王,对他的伎俩绝对比你更熟悉……所以,就由我负责站在前头进行反击吧,而您,除了继续盯紧北境诸侯的响应状况外,有空时最好再去追查一下这次的纸条到底是何人散布,如果能揪出一两个太监的爪牙来,那可再好不过了。”
“没问题……可,这不是……”
“这不是担子全在我身上,你的任务不多?”小指头微微一笑,摇摇头,“不,你的工作虽然明确单一,却更重要。而且,实际上我也确实需要总司令大人再帮个小忙——陛下在临冬城虽有数百名无垢者,但他们是只对陛下一人绝对忠诚的。我作为女王之手,固然可以在一定限度内差遣他们,却没法命令他们为我保密或帮我去对付女王的情报总管。所以,我希望能从总司令大人这边借上一小队可靠又嘴严的人,来帮我干点……不能叫女王知道的事情。”
原来如此,瓦里斯在培提尔背后捅了一刀,现在后者也要还以颜色了。这对腹黑高玩彼此较上劲,在权谋界,也绝对算得上是神仙打架了吧,若能见证乃至学上一招半式,绝对受益匪浅。
“好,我回头便去挑合适人手,让带队者在午夜前来找大人您。”
“倒也不必那么急,明日用过早饭后吧。”培提尔摆摆手,又想了想,暂时好像没什么还要商量的了,“行,说了半天,嘴巴都干了,再站下去只怕要被瓦里斯的小小鸟儿盯上了,这便散了吧——总司令大人,万事小心。”
“我会的,您也是,首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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