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将流火玉完整观察一次--失了神念,本来片刻便可做完事情,足足花了他半个时辰。也许是平日早已习惯神念存在,突然失去之后,才察觉到种种不便之处。
虽消耗很长时间,隋途却也确认,流火玉未受到任何损伤,与往日没有丝毫不同。于是,心也安了下来,重新将此玉挂在胸膛之中。
之所以如此在意,自然是因为此刻的他除了此玉外,其他多样法宝都无法使用,也就成了心头最大依仗,绝对不能忽视。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已近黄昏之时,隋途肉身力量终于恢复完毕。而琅琊煞力,因无法吸收灵力,仅仅恢复一成,经脉内比起往日充沛煞力,显得十分稀疏,身体也有股很不得力感觉。
如此,隋途自然不愿在此地再呆下去。人生地不熟,也不知到底是为何处,神念也诡异消失,自然想要立刻寻到其他修者好好打听一翻。虽也可能遇见危险,也比呆在此地胡乱猜疑要好上太多。
走过百多棵大树,一条一见便是人类修铸的石路出现在隋途眼中。既然有此石路存在,便一定有人类生活在此地,心内担忧也就去了大半,顺着小路向前走去。
这一走,便过去小半个时辰,一座山村出现在隋途面前。之所以是山村而不是城市,是因为此地实在太小,房屋不过两三百间,一眼便可望到尽头。
站在村外简陋篱笆外想了片刻,隋途直接起身走入其中。
“咦?这位道友,我往日怎未见过你?莫非你是新来我止戈城修者不成?”一个疑惑声音,出现在隋途身边。
顺着声音看去,一身材高大男子,穿着一身邋遢道袍站在一间屋前。一眼看去,隋途便已发现很多异常。
那高大男子,一身精悍肌肉便连道袍都无法遮挡,绝对不是普通凡人。而此人一见隋途,开口便是道友,显然也是修者。
如此判断,隋途未隐藏什么,将自己在七煞海遇上诡异妖风不知怎得来到此地经过详细说了一次,除了得到那金月鱼妖丹之事隐瞒未讲,再无其他隐瞒之处。
那人听了,面色十分惊讶,许久未开口回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隋途见此,倒也并不着急催促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同时,也仔细的观察起此人来。
“肉身力量绝对不弱,相比我以前见过普通修者,此人至少有引煞中期修为。”虽然失去神念,但以隋途眼光犀利程度,自然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如此,心内倒有些奇怪--既然有如此修为,呆在此地又是为何?
“七煞海啊,真是好多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仔细想想,已经过去八十年了……”那修者听完隋途所说之后,沉思许久,这才感慨开口,话中全是唏嘘。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后,隋途心内隐隐有股不安感觉升起……
虽然心内隐隐不安,隋途却并未着急多问什么。而那大汉,倒也爽利,未在自己回忆中沉浸太久,心知隋途心内必定疑问极多,也就开始说起这方面的事情来。
“隋道友,我名令狐伯,到这止戈城已经八十年了……”说完,见隋途似要问他什么,带着了然继续道:“隋道友可是要问,这止戈城到底在何处?”
说完,双手张开向后一指:“此地,便是止戈城了。隋道友切莫小看此地,这城虽小也只住了两百不到修者,可是个个修为都至少有着引煞初期境界……”
隋途听到这,终于开口:“令狐道友,敢问此地有何异常?我观此地灵力普通,又住了如此之多修者,对于修炼影响可是极大,为何仍要聚居此地?”
令狐伯听到这话,神色一凝,带着怀念道:“隋道友你初来此地,倒是还能注意到灵力问题。我这八十年来,可是许久没有关心过此等事情了……”说着,话音十分唏嘘,叹了口气。
听到这,隋途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猜测,也不矫情什么:“敢问令狐道友,是否你也失去了识海与其内神念,所以不可从天地间吸收灵力?”
点点头,令狐伯惆怅道:“隋道友心思真是敏锐,我八十年前进入此地已是引煞中期修为,如此长时间过去,便因为此,多年都未破境。而在此地百多位修者,与我都是同样情况,未有一修能够例外……”
听了这话,隋途终于明白,他识海之所以消失,神念之所以感应不到,并非受伤太重或是那妖风缘故,而是因为这止戈城异变缘故。
确认此点,隋途虽已有了猜测,仍然开口道:“令狐道友,既然在此地修炼如此不便,为何不想办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