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秦桡骂声不断,突然挥手,啪的一耳光打在了叶重琅脸上,随即又一抬脚,狠狠踹向了叶重琅胸腹间,直将他踹飞出数步,撞在身后孤竹弟子身上,两人一同倒地。
“胥山君!!”
“重琅!!”
在场孤竹弟子一声声惊呼,惊得难以置信,又有种愤慨无法宣泄的无力。
而凤起手中的弹弓,缓缓松了下来,她看着秦桡眼睛也不眨,缓缓将弹弓收在了腰间,而她随即一转身,大步走向来时的方向,“长姐且留在此处,稍后劳烦长姐送重琅回房,他身上有伤,记得让他服药。”
“你去哪儿?”叶君芸慌忙问道,忽然又觉没什么好问的,“你先回去,我去禀报父亲……”
凤起冷声道:“随便长姐吧,牙不要了,我留他全尸!”
然而此时此刻,院内的孤竹弟子已群情激奋,纷纷护在叶重琅身旁,面对已将他们团团包围的东都弟子,除了滔天的悲愤,亦有种难以形容的心寒。
这里是孤竹,他们身为孤竹弟子,竟然在孤竹本家早已被人缴了剑,如今受人欺辱到这般地步,但是家主曾有严令,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反抗。
“谁让你们擅自走动了?!”秦桡突然怒吼一声,伸手指向人群中间的叶重琅,“你也给我站起来!冥顽不灵,恃才放旷,你以为装死就能逃得了责罚?!”
孤竹弟子各各气得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却没说话,只纷纷挪步,将叶重琅围在了他们身后。
秦桡喝令一声,“来人!把人给我拖出来!谁敢违命,罪加一等!”
叶行炘终于忍不住了,愤然厉喝一声,“秦桡!你莫欺人太甚!!”
“放肆!我奉仙盟之主之命训诫你们这些孤竹弟子,不过区区站立四个时辰,你们身为仙门弟子竟如此娇弱,我真替孤竹感到汗颜。尔等若再敢公然违命,孤竹可担得起悖逆仙盟的罪名?!”
叶行炘气得顾不了其他,“家主早有交代,胥山君顽疾发作,无法受训!你仗势欺人屡屡刁难胥山君,如今竟出手重伤,你若当真不将孤竹放在眼中,我们也不必以礼相待!”
“顽疾?那不过是你孤竹推托之词。”秦桡目光狠辣扫视着周围孤竹弟子,“呵,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仙盟之主之所以觉得孤竹无礼狂妄,皆是你们这位胥山君替孤竹争下的罪名,你们要保,那就让整个孤竹跟他一起完蛋!”
口口声声的强势,一字一句的有恃无恐,甚至话里话外透着一个明显的意思,只要有人敢不遵,那么东都随时都会借着这个理由,公然以仙盟的势力讨伐孤竹。
“公子何以如此大发雷霆?孤竹弟子素来通情达理,那我们不妨也晓以大义,莫让孤竹弟子误会了公子一番苦心才好。”一直跟在秦桡身边的女子突然开口,如果凤起还在场,一定能认得出,这就是当时在半页山牢笼中伺候过凤起给她揉过脚的机灵姑娘宋湘。
而秦桡对宋湘颇有几分好脸色,皆因这姑娘说话素来灵气,且颇合他心意。
秦桡冷笑一声,“如何晓以大义?就这些迂腐愚昧又喜欢沽名钓誉的弟子,他们懂得什么叫晓以大义?”
宋湘笑道:“他们不明白,公子这不是来教他们的么?东都一向赏罚分明,有道是罪魁祸首,总不能打翻一船人,谁犯的错,自然谁来受罚就是了,何以连累旁人?”
“这话倒是没错。”秦桡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那些孤竹弟子道:“都听见了吗?东都赏罚分明,我身为东都嫡系长公子,也不与你们这些本家小弟子计较,叶涟犯错,不必殃及旁人,都散了吧。”
这一番无耻到极点的话,却噎得孤竹弟子各各哑口无言,这分明就是仗势欺人,公报私仇,却扣了个赏罚分明的帽子。
但是,无言归无言,孤竹弟子却不会那般人人自危的做派,叶行炘站在叶重琅身前,都不让秦桡看他一眼,厉声道:“秦桡,别来这一套,你要挑拨离间我孤竹弟子,那就大错特错了!胥山君德行兼备,修为深厚,其一人抵得过你们东都嫡系十人,你们不过是嫉妒,想在此下毒手暗害,我胥山君若有半分差池,小心你们有命来没命走!”
“我说什么来着?”秦桡突然阴阳怪气道,“孤竹弟子果然该好好训诫一番了,对仙盟不敬,又在这血口喷人,栽赃于我,竟然还要挟我东都弟子的性命,看来家父的顾虑确实不是多心,孤竹早已倚仗魔道,他日必然伺机颠覆整个修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