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上衙回来,不去歇息,来此作甚?”秦琼面色不好的看了一眼孙享福,冷着声道。
“听说翼公今日有酒兴,便提了一坛酒来,与翼公共谋一醉。”孙享福笑了笑,拍了拍手中的酒坛道。
“如此甚好,似我这般无用之人,醉死最好。”
秦琼的意志消沉的可怕,孙享福自然也不是来跟他共谋一醉的,不过他对这个时代的战争一无所知,对朝中大事,也插不上嘴,只能想办法通过聊天的方式,开解开解秦琼。
在秦琼的案几对面跪坐之后,孙享福给自己的碗里倒了一碗酒水之后,便缓缓的道,“国公,您能跟我讲讲突厥人么?”
“突厥人尚武,好杀,劫掠成性,一旦突入我边关,所过之处,血流成河,百姓们不是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就是被他们抓捕编成奴隶,为他们养马放牧,受尽凌辱,其罪,数不尽也······”
等秦琼将这个时代突厥人的行径说了一大通,孙享福才接话道,“那突厥人有什么缺点呢?”
“缺点?你问这个做什么?”秦琼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孙享福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知道了他们的缺点,自然就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了。”
闻言,秦琼愣了愣,又思索了片刻,才道,“突厥人喜肉食,吃不惯咱们汉人的粗粮食,即便是南下,他们也是自带牛羊为食。而且,他们不善水,此次公瑾只凭借着五千水军,就在泾河与他们二十万大军周旋了一个多月就可见一斑。至于其它,我一时还没想到。”
“喜食肉,不善水战?如此,长安定也。”孙享福闻言,在脑子里略一思索,便想到了一个劝秦琼安心的办法。
“你此话何解?”秦琼闻言一愣,双目中冒出些许精光道。
孙享福饮了自己碗中酒才道,“此时已近九月中旬,关中稻田已收,野外秋草已枯,无有大量水草,颉利可汗定然无法大批量的喂养牲畜,二十万铁骑,驱百万牛羊行军,是颉利的优势,也是颉利的劣势,一旦将他拖入寒冬,这二十万大军,百万牛羊马匹的人吃马嚼,他根本承受与不住,而关中第一场雪,向来十月便至,所以,颉利的时间,不足半月。”
闻言,秦琼眼中精光更盛,如果颉利真的是如同历史上一样,八月初便打到了长安城下,那李世民便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而现在,已经快到九月中旬了,颉利主力才刚刚抵达泾州武功一带,而尉迟恭带领了历史上两倍数量的兵马前去阻击他,可想而知,颉利在关中第一场雪下下来的时候,也未必到了的了渭水。
顿了顿,孙享福便又道,“小子今夏别的事情没干,就专门在长安城周边的这些大河里捕鱼了,对长安周边的河道非常了解,说长安被八水环绕也不为过,张公瑾带领五千水军,在泾河都能挡住突厥骑兵一个月,有如此多的水系环绕,只要陛下命人拆了桥梁,征发舟船,那颉利敢让他们的铁马踏长安十月的冰河吗?”
“对,咱大唐此时虽然看似处于守势,但却稳如泰山,而颉利,虽然看似强大,却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能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此事事关重大,我这便进宫见陛下。”秦琼激动的道。
孙享福看到秦琼激动的表情,其实心里害怕的蹦蹦跳,他只是想耍嘴皮子,劝秦琼安心而已,谁料秦琼却真把他分析的这点事情当战略分析了,万一到时候渭河真的结冰,人马可行,那长安城岂不完蛋了?
“呃,国公爷何不饮了这碗再走。”
孙享福想挽回来着,挽回的手段就是再给秦琼灌多一碗,喝醉他了事,却是情急之下,将自己刚才倒出来的那碗酒给秦琼递了过去。
“好,我便饮了这碗,再进宫。”
说罢,秦琼接过还没发现自己拿错酒碗的孙享福手中的那碗酒,一饮而进。
“呃,你这碗里装的是什么?”秦琼一口喝干了碗中酒水,砸了砸嘴巴道。
“啊,哦,这是,这是蜂蜜糖水。”孙享福看着他手中的空碗,此时才反应过来道。
“想不到你小子为了献策,竟然如此的用心良苦,你放心,我一定会奏明陛下,不会忘记你的献策之功的。”
秦琼拍了拍孙享福的肩膀,转身就大步向府外走去,而苦着脸的孙享福,很想追上他跟他说一声‘您可千万一定要忘记了,就当我刚才说的话是放了个屁就好,不然,哥的小身板可背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