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女也舞步错乱了,暂时的停了下来,而大家的目光,也都聚焦到了中间那座大亭子外的左首第一个案几处。
“父皇,好像是鸡肉。”太子李承乾眼尖,瞄到了那只被裴律师从黄泥荷叶中巴拉出来的肥鸡,向李世民道,眼神中的意思就是‘我要吃’。
“快,快,快,把这几只鸡给陛下送过去。”内侍在罗阗的催促下,匆匆的将一个大托盘抬入李世民歇息的凉亭,托盘上面堆着六七个大大的黄泥巴团子,里面都是叫花鸡。
看到自己这里也有那香喷喷的鸡肉送来,几个皇子们都围了上去,小胖子李泰最先忍不住动手,却被滚烫的黄泥把手指都烫红了,不过疼痛都依然没有阻止他对美食的渴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从他手上夺过黄泥块的王得全忍着烫,用手将被黄泥荷叶包裹的鸡肉取出。
叫花鸡的魅力就是在整个烹调的过程中,香味一丝不泄,鸡油高热的油温将鸡肉,和鸡肉肚子里的姜蒜烫熟,刚剥开的时候,香味一下子爆发出来,勾人食欲。
“香,父皇,丽质要吃。”
别说是李泰和李丽质这样的孩子,就是这段时间吃炒菜和酸菜鱼把口味吃叼了的几位贵妃,此时也开始吞咽口水,目光只盯着帮忙剥鸡的内侍,此刻,哪里还有人会关注那几个跳胡旋舞的少女。
“当真是斯文扫地,好好的一场胡旋舞,却是被这鸡肉破坏了。”
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大臣这就开始在下面嚷嚷了,太宗朝,一品国公,宰相的人数都有数十人,更别说二三品的郡公,县公,乃至级别更低的侯爵的人数了,御膳房当然不可能准备这么多鸡,所以,此时许多连赐坐资格都没有的勋贵和大臣们,只能站成圈在远处围观,气氛很是不和谐。
不一会,李世民一家就把嘴巴,手指都吃的油乎乎的了,叫花鸡嘛!用手撕着吃才带劲,等李世民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时候,已经不好意思再让那些少女站在亭前跳舞了。
“今日重阳,朕与众卿登高望远,把酒同乐,各家的才子佳人,可有诗作献上?”李世民用内饰抬来的水净了净手,擦了擦嘴,就大声向群臣们道。
“陛下想要听佳作,需得下些彩头,如此,各家的才子佳人才不会藏拙。”裴寂是酒宴场上的老手,调动气氛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信手拈来。
“裴爱卿言之有理,朕有白玉鸳鸯佩一对,今日若那位才子佳人有好诗作献上,便将此玉赏赐一枚于他,若是再唱的好,朕便将另一枚也赏赐于他,众爱卿当与朕共评之。”
李世民此言一出,群臣纷纷叫好,白玉鸳鸯佩的价值不好说,但如果一个人的诗作能够得到皇帝和满朝文武的称赞,那此人的才名,不久就会人尽皆知,是非常露脸的事情,试问,那个文人不好面子呢!
于是,那些读了几天书的官宦子弟们,便都开始跃跃欲试,不过,要拿到皇帝和众多高官面前唱的诗,品相差了也是丢面子的事情,一时间,诸多才子佳人们也没有轻易出手。
孙享福其实觉得古人这一套很无聊,但为了躲避从宴席上下来纠缠他要更多叫花鸡的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个老货,只得负手往人群中一站,躲在人群中和大家一起看热闹,两人老货还不至于为了点吃的,搅和所有人的雅兴吧!
不一会,就有胖少年行至亭前空地,清了清嗓子道,“九九重阳来登高,菊花茱萸满山坳,望景峰前美味至,直把云亭比九霄。”
胖少年名叫武元庆,是应国公武士彟的长子,也是长安城有名的纨绔之一,仗着脸皮厚,也不怕出丑,就念了一首打油诗。
然而,即便是这么一首打油诗,场中仍然有许多人叫好,将李世民所处的云亭比作九霄,那岂不是在夸李世民是盘踞在九霄里的神龙。
龙乃汉人之图腾,亦是天子的象征,在得位不正的李世民初登大宝之时这么比喻他,当然是赤裸裸的马屁,然而,他老爹应国公武士彟乃是李渊朝旧臣,这样拍推翻了自己恩主的人的马屁,是很没有节操的,有人夸赞的时候,自然也有人瞧不起他,站在孙享福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小美女就是如此。
“应国公府长公子武元庆作了诗作,可有那家小姐愿意抚琴唱来。”
裴寂自然是瞧不起这首打油诗的水准的,但既然有人作出来了,又是拍皇帝马屁的,自然也要找个懂曲乐的人将其唱出来,便向人群高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