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醉了。
再者说了,此时光看皇甫浩博和宇文若雪的架式,她的心里就已经生出了七八分的忌讳。再加上,上一次在那宣明宫里发生过的事情,箫璃的心里,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会忘记了?所以这一次,她可不想再跟着他们趟这趟混水了。
然而,既然如今他们两个都已经提出来了,箫璃倒也不好直接驳了他们的面子。于是便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总不过小心周旋着就是了。
思及此处,箫璃便冲着二人点头一笑,道:“既然武王爷和雪儿姐姐都这么说了,那么阿璃就陪着两位再喝几杯吧。只可惜阿璃这酒量,呵呵,等一会儿还请二位不要见笑的好。”
皇甫浩博一听笑道:“我们之所以要喝酒,本不过是为了取其兴而已,所以璃儿姑娘就放心好了,本王总不至于非要把你灌醉不可。”
箫璃闻言也是点头一笑,之后便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冲着二人笑道:“既然这样,阿璃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更就着杯子浅浅喝上一口,然后抬头冲着二人一笑,便也不再多话。
倒是宇文若雪,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皇甫浩博,一时之间心头也不免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各种滋味直搅得心中慌乱不已。
若说箫璃知道皇甫浩博的心思,宇文若雪又何尝不明白?
可是,她却又和箫璃不同。箫璃的心里自是没有武王爷的位置,可是宇文若雪的一颗心,却早已经被皇甫浩博给挤满了。可如今,皇甫浩博的眼睛里,却偏偏只装着箫璃一个人,这又叫宇文若雪的心里,情何以堪?
所以,在这种时候,宇文若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坐在哪里一动不动。更何况,皇甫浩博原本就是应该属于她的幸福,她又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幸福落入到别人的手中,却一直都无动于衷?最起码,她也应该要让自己行动起来才好。
“王爷。”宇文若雪眉目含笑地举起面前的酒杯,对皇甫浩博说道:“前些日子进宫,皇后娘娘还曾对雪儿提起,说是想要把王爷与雪儿之间的事情,早一点儿给定下来呢。”
皇甫浩博一听,眉头便不由皱了起来。
本以为自己这一次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机会,虽然宇文若雪也在场,不免有点煞风景,可好在箫璃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此时的皇甫浩博也不想过多苛求什么了,反正他之前已经把话给箫璃挑明了。这一会儿,他只想要在箫璃的身边坐一会儿,哪怕只是看看她的脸,心里也已经感觉到十分满足了。
却没有想到,宇文若雪偏偏在这个时候,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这么做,摆明了就是想要给皇甫浩博心里找不痛快。
然而,如果说有人让皇甫浩博不痛快了,那么皇甫浩博自然也不会让她好过到哪里去。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皇甫浩博对他和宇文若雪之间的事情,本就十分的敏感。就算是宇文若雪这个时候不提出来,总有一天,皇甫浩博也一定会当面和她讲个清楚的。
今天他之所以还会对宇文若雪客客气气的,也不过是因为不忍心拂了她的面子,更何况,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太过伤心才是。
然而这个时候,宇文若雪却偏偏要来碰触他的底线,这就让皇甫浩博的心里有点不乐意了。
轻挑眼眉,皇甫浩博的眉角也不由浮起了一丝戾气——既然这一会儿,她非要这样子在他的面前找不痛快的话,那就休怪他武王爷,会翻脸不认人了。
“阿雪,其实有一件事情,本王早就想要和你说清楚了。”皇甫浩博轻轻放下手上的酒杯,一双眼睛平视宇文若雪:“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本王和你……”
“二表哥!”不等皇甫浩博再说些什么,宇文若雪脸色突然变得一片苍白:“你,你还是不要再说了。”说到这里,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宇文若雪又连忙在脸上扯开一个大大的笑:“今日我们到这里来,不是为明诚王和璃儿妹妹庆祝来了吗?至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还是不要在这里提起了。”
宇文若雪又是何其聪明?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面,她自然比皇甫浩博还要敏感的多。
所以,当她看到皇甫浩博一听到她的话,就突然改变了脸色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感觉到大事不好了。而宇文若雪毕竟是一个大家闺秀,凡事往往也是最注重面子两个字的。更何况是在这种地方,又是在箫璃的面前,她当然不希望皇甫浩博会一份面子也不留给她。
而当皇甫浩博看到宇文若雪那一脸苍白的颜色时,心底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虽然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宇文若雪,然而宇文若雪毕竟还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更何况,她可是皇姑母玉琼公主的女儿,还有她的父亲,怎么说都是这大凌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宇文丞相。
所以,就算是皇甫浩博不为别人考虑,也总要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一下。毕竟,就算他贵为皇子,可是如果父皇一日没有传召立他为储君,那么他最好还是不要多生事非的好。
可即便是如此,这里恐怕他也已经呆不下去了。哪怕他的心里有多么想和箫璃坐在一起,就算喝杯酒,说说话也行。然而这一切,最终还是被宇文若雪给破坏掉了。
既然已经没有了心情,皇甫浩博也只好从二人面前起身,然后深深地望了二人一眼,故作轻松地笑道:“若雪说的不错,今日本王到此,原本就是为了要给四弟庆功的。所以这一会儿,本王想,我不如还是再去找四皇弟,一起喝两杯的好。”
箫璃正在愣神儿,突然间听到这句话,也不由抬起头来冲着武王爷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么王爷请便吧。”却不想,正是她这么一笑,倒若得皇甫浩博的心头,又恍惚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