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璃不愿意再提起个人的私怨,却一时又想不到如果回复皇上的问题。思来想去之后,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仔细算来,大将军箫朝贵已然年逾半百,又是一身的伤痛,早就已经到了放下凡尘俗事,回京安享天年的时候了。可是如今,虽然他已经得到皇上的准许,得以在京养伤治病,可是谁也不能保证,那边关从此以后便能长治久安。而大将军身居要职,总有一天还是要回归边城的。
也罢,事到如今,她不如就借此机会,为父亲求得一道安享晚安的旨意,也算是从此为母亲和自己了却了一桩心事。
想到这里,箫璃不由起身冲着皇上福上一礼,娇浅言道:“皇上,臣女心中,的确有一件事情想求皇上能够准许,只不过,这件事情却并非是臣女自己的事情。”
皇上听了,不由更加好奇,于是便冲她呵呵一笑,问道:“哦?那么小爱卿所求之事,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箫璃见皇上追问,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大将军。然后才又笑着回话道:“皇上,其实臣女的心中,的确有一个不情之请,不过却是关于臣女之父,大将军箫朝贵的。臣女希望,皇上可以体恤臣女的一片孝心,准许家父大将军箫朝贵,从此告老回京,安度晚年。”
可想而知,当箫璃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会在现场引起多么强烈的反响。毕竟今日在这知乐宫里,能够前来为大军接风洗尘的参宴之宾,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他们之中,更是个个掌控着这凌国各方面的大权。却唯有大将军箫朝贵,在他的手上,却实实在在地掌控着凌国的百万兵权!
然而此时,箫璃做为他的女儿,却如此轻易地开口,替他请求告老还乡。如果这件事情最终得以坐实的话,无疑将会给这朝中带来剧烈的反响。只可惜,箫璃不过一时兴起,又是私心所愿,自然没有去过多考虑这事关重大的一重。
自然,大将军蓦然听得她这一言,也不由大吃了一惊,连忙开口叫她道:“阿璃,你这是…”然而此时的箫璃,还兀自没有弄清眼前的事情。只见她冲着大将军微微一笑,浅言道:“还请爹爹稍安勿躁,请听女儿仔细说来。”
说完之后,箫璃再次冲着皇上抱拳道:“皇上,有道是女子三从四德,讲究的便是在家从父。而今日臣女之所以会做出如此暨越之事,出面替父亲做主,也实属是因为不忍心再看到家父以年迈之躯,再次征战沙场。”
此言方一落地,只见那席位之中,早有一人娇笑接言道:“好一个至情至孝的小将军!阿璃,看来本宫当日,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不愧是哀家的淑仪姐姐调教出来的大家女子,竟然有如此难得的魄力。”
箫璃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这一言皇上还没有开口,却让那皇后娘娘抢了个先。
只见此时,皇后娘娘放下手中的酒杯,笑着对皇上开口道:“陛下,难得小将军有如此孝心,臣妾看,您不如就准了她得了。”
却也正是这一言,突然点醒了箫璃。
自从上次入宫一行之后,箫璃心中便早已经明白,她在皇后娘娘的心中,恐怕早已经为她所不喜。而今日,她竟然这么着急为箫璃说话——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是以,这之中,定然有着不可言名的原由。
如此一想之后,箫璃便暗自在心中留了个小小的心眼,并趁大家不注意之时,快速地将目光从全场掠过。只不过这一下,却终于让她发现,原来这知乐宫的气氛,不知在何时,早已经变得异常诡异起来了。
只见在场之中,有半数之人,都在望着她凝眉冷笑;更有一些人,望着她的样子,却是眉头深锁。
当她的目光,在不经意间遇到皇甫昊天的目光时,也不由被他眼底的那种冰冷的神情,震得心头猛然一凛。
看来这一次,她定然是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要不然,大家的神情也不可能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特别是那皇后娘娘,看她的样子,她倒是早就已经盼着大将军会有这么一天了。
难道是因为——
陡然之间,箫璃也不由暗自打了一个寒颤。真是无法想像,这一次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虽说在箫璃来说,她的确不太了解,眼前大凌国的真实形势。不过自古以来,帝王之家又如何能够避免得了明争暗斗之风波?
虽然箫璃并不太了解如今凌国的情势,可是太子与武王爷之间,只要是明眼之人,恐怕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而她这个时候提出大将军放弃一切,告老还乡之事,无疑将会加剧这一争端。正如眼前的皇后娘娘,她不是就已经准备好了,要为自己的儿子挣得一个先机的吗?
毕竟在大将军的手上,握着的可是大凌国的百万军权!
一时之间,箫璃的心头也不由懊悔不已。可是眼下,到底要怎么办,才能够挽回这种局面?
正在箫璃满心焦虑的时候,却不想那大将军箫朝贵,竟突然从席间起身,径直走到皇上的身边跪了下去:“启禀皇上,还请皇上切莫听从小女胡言,微臣现在虽然身患薄疾,可是微臣相信,总有一天,微臣之病定然还是能够治好的。况且来日方长,微臣既然得皇上多年厚爱,自当要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爹爹…”看着此时跪在皇上面前的大将军,箫璃也不由满心懊悔。唉,早知道,她要是能够多想一想,恐怕就不会惹来如此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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