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剑得知箫璃做出如此决定之后,又怎么可能会放心得下?
然而箫璃既然已经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也是决对不可能半途而废的。
于是,箫璃先传令让人把汤药送来,先安排琴剑把药喝掉,然后又花了些功夫,安抚琴剑睡下。
等到一切都重新归于平静,箫璃才盘脚坐于自己的床榻之上,先是闭目养了一会儿神。之后,在心底变得一片平静无波之后,她才又突然睁开眼睛。而此时,在她的眼睛里,早已经充满了冷锐的光芒。
打开行李卷,箫璃从中取出一套如夜色一般颜色的漆黑夜行衣,然后快速除去自己身上的甲胄,转为将那套夜行衣麻利地穿上了身。
将头发悉数散落下来之后,再分为两半,各自编成一条细长的辫子,然后再把两条辫子绞在一起,牢牢地盘在脑后。最后,取出一条黑纱,将自己的一张脸全部笼罩起来,只剩下两只闪着亮光的眼睛。
悄然挑帘步出大帐之外,此时的箫璃就犹如这暗夜之中的一个精灵一般,早已经和这夜色融为了一体,就连一丝影子都看不见。
凭着她对自己大营的熟悉程度,想要躲开自己人走出这片营地,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唯一让她感觉到有点麻烦的是,她必须得想办法把自己的马儿也一起带走。
好在出门的时候,她已经在怀里准备好了几块厚实的鹿皮包布。此时她只需费些心思,将那马儿的四蹄包个严实就可以了。
准备好一切之后,箫璃悄悄牵着马儿,它的脚步果然轻了许多。至少这样子的蹄声,不会突兀到引起营帐之中将士们的注意。
顺利溜出大营之后,箫璃迅速将身上背着的长弓翎箭挂在马鞍上特制的地方,然后纵身上马,双腿微一用力,人与马便犹如一条银色的细线一般消失在营地之外。
有良驹代步就是不一样,不过一会儿,箫璃便已然置身大营以北十好几里地了。
晚秋时节,又近月半,天上风吹云,云逐月。
月色恍惚,时明时暗。
而那马背上一直伏着身子的的箫璃,则如这夜里的秋风一般,凌厉,却快捷。
良驹在箫璃的催促之下,四蹄也不由施展出了全力,不过半个时辰,就让她给赶到了镜军的大营之外。
策马入镜军大营,断然是不智之举。于是,箫璃便在镜军营地之外,早早地下了马,然后轻拍马背,让它先自行寻觅一个去处,等着她从镜军大营之中回来。
望着马儿已然没入暗夜之中的身影,箫璃也连忙隐身于暗夜之中。远远地,箫璃朝着眼前的这座占地极为宽广的大营望去。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里的确就应该是那镜军的中军大营了。只是不知道,那卡达尔的中军帅帐,到底又在什么地方。
不管了,这个时候也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所有的一切,都还是等到她潜入这大营之后,再细细去摸索吧。
打定主意之后,箫璃陡然凌风而起,借着此时天边蓦然涌动的云层,只在那一恍之间的黑暗的片刻,她便已然潜入到了那镜军的大营之内。
只不过,在她刚一闯入营地大门之后,前面便突然出现了一队巡夜的镜军。而此时,天边的明月也在夜风的鼓动之下,遽然摆脱了乌云的遮拦,陡然之间变得异常明亮起来。
只在那一瞬间,箫璃心下也不由一阵紧张。还好在那一刻,她灵机一动之下,连忙伏身于身侧的一堆杂草丛中,再加上旁边营地大门在月色之下投注到她身边的巨大阴影,才让她在那一瞬间,侥幸地躲过了一劫。
然而等她定下心来之后,才发现这一次她的确是遇到了一点麻烦。
真不知道那卡达尔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不过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他一定是个非常谨慎的人。
只凭此时出现在箫璃眼前的一切景象,箫璃简直是连骂人的心都有了。
因为你一定无法想像,当箫璃突然从那片暗影之中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此时置身的这一片偌大的镜军营地里,竟然就像一座巨大的白色的迷宫一般。
真不知道那卡达尔到底是怎么样的,他这驻扎了数十万大军的营帐里,从上到下,所有的营帐,大小以及颜色,居然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样子的大营,到底要让她如何才能找到那卡达尔的栖息之地?
箫璃不觉感到有些头疼。
可随即,她还是自己跟自己打气道,不管他这里安排的有多么的天衣无缝,不过,不是还有一句老话吗?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只要他这里还有能喘气的生物,那么箫璃就坚信,这一切肯定难不到她这么一个有心之人。
大不了,她这一个晚上就跟这片大营耗上了。她还就不相信了,她挨着个儿,一顶一顶的帐蓬找过去,还能找不到一个人…话说,她要真的这么做了,也难免有些傻气,不过有一点她始终坚信不移,那就是,今天晚上,她一定要找到那个可恶的卡达尔。
说话儿就行动。
箫璃趁人不备,先围绕着几排大帐快速地跑了一圈。经过她一番粗略的查探,结果却让她发现,虽说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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