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请坐。
箫璃一进斗室,便看到一个身披方丈袈裟的长眉老和尚盘腿坐在蒲团上。而在他面前的香案上,正袅袅飘着香气的茶水,却是两杯。
“方丈大师这里还有客?”不经意间问出口之后,箫璃不由笑了起来。看来她还真是爱多管闲事,想这大明寺香火如此鼎盛,想必慕名前来求见这方丈大师的人,也一定不会少。
了空方丈见她突然开口,然后又自顾笑了起来,低眼看了一下香案上的香茶,也不由了然一笑:“阿弥陀佛!师弟,给这位女施主上盏香茶。”吩咐之后,他方又伸手对箫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女施主,请坐。”
箫璃坐下之后,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敢问了空大师,小女子刚才抽的那支签,到底有何玄妙,居然还要劳烦大师您亲自来解答?”
了空大师将箫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开口笑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前来大明寺求签,偏偏与这世间的诸多女子不同,不问姻缘不求子,问的偏偏是今后的运势,老纳说的可对?”
箫璃浅笑:“大师说的没错,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了空大师再次将她端祥了一翻,方笑道:“阿弥陀佛!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不过,女施主刚刚求的那支签嘛……”
“那支签有问题?”箫璃不由急声追问道。
而了空大师却突然不再开口说些什么,直到过了一会儿,他才突然伸手递给箫璃一张纸条:“阿弥陀佛!女施主不妨自己看上一眼,也许就能够明白了。”
箫璃低眼一看,不过就一句话而已: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
“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上去应该是佛家惮语,可是箫璃却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弥陀佛!女施主正值豆蔻年华,来佛前求签却不问姻缘,只问运势,怕是因为女施主心中有一道无法解开的结。”
箫璃蓦然挑眼,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于是了空大师又接着说:“老纳观女施主面相,见女施主并非寻常人家的闺阁女子。以女施主心中的造诣,怕是迟早一天会做到名扬天下。”
“大师为何如是说?”越听越不明白,箫璃不由问道。
了空大师却突然转口:“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一切自有缘法,等到来日,一切自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哦?”得不到正解,箫璃只好叹气:“大师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小女子就等着真相大白的一天,早点到来吧。”
了空方丈对她和蔼一笑:“阿弥陀佛,女施主是明白人。所以老纳才要特意在此嘱咐女施主几句话。”
“所谓,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然,此身不上如来座,收拾河山亦要人。”
“老纳言尽于此,还望女施主回去之后可以仔细思量。”
“这就完了?”箫璃抬眼疑惑地看着对面的长眉大和尚:“大师要和小女子说的话,就只有这些了?”
“老纳言尽于此,至于以后到底会怎么样,还要看女施主自己的造化了。”了空方仗说完,从了然大师的手中接过香茶递于箫璃面前的香案之上:“女施主能够来到敝寺,也算是有缘之人,不如留下来吃盏香茶,然后再到后进厢房用些斋饭之后,再自行离去吧。”
让一个得道高僧亲自给自己奉茶,箫璃还真是有点不敢当,连忙又手合十,对了空大师行上一个礼:“如此,小女子就多谢大师了。”
说完把盏来饮,却不妨茶水太烫,蓦然喝入口中,直烫得她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那了空大师从对面冷然旁观,见她一时狼狈,又强作笑颜,也不点破。只是伸手取了旁边一盏香茶,递到她的面前:“如果施主不介意的话,这是一盏新茶,不妨饮上一口用来救急。”
箫璃满面尴尬:“这如何使得……”
了空大师笑道:“佛曰:一切皆为虚幻。女施主又何必太过执着。”说罢伸手将茶碗的盖子打开,结果箫璃一看,果然是一盏没有人动过的新茶,而且还是一盏温度刚刚好适宜饮用的香茶。
了空大师伸出手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箫璃也的确是被烫得不行了,只好顺从了空大师的意思,直接取了那杯茶喝了起来。
喝完之后,箫璃连忙从了空大师对面站了起来,双手合十道:“多谢了空大师以茶相待,小女子就此告辞了。”说罢就要转身离去,却被了空大师重新叫住。
“敢问女施主俗家姓名?”
“小女子箫璃。”虽然感觉奇怪,可是箫璃还是回答了他。
只听了空大师说:“箫姑娘,离别前老纳想再赠送姑娘一言。”
“大师请讲。”
“姑娘既然问到运势,在老纳看来,难免就此着了相。是以,着相即为劫。所以老纳想要就此提醒箫姑娘一句,等会离开这里,务必要小心。”
“大师的意思是?”
了空大师却对她一点头:“不过箫姑娘也无需担心,一切不过有惊无险罢了。姑娘自身福泽恩厚,到时自会有贵人相助。”
虽然心里有点不太相信,可是箫璃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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