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分?"韩晴儿极度不服气地突然旋转车身,与余少为相对,"你不觉得她更过分吗?凭着自己有一张长得像我的脸缠着磊哥哥不放,甚至怀磊哥哥的孩子!余少为,你让我怎么想,你让我怎么想!"
"……"
余少为沉默良久,才慢慢道:"但你也不能拿她的命开玩笑。明明可以晚点动手术的,却偏偏选在她身体最差的时候,晴儿,她几乎是死过一回了啊。"
"那又怎么样?"韩晴儿极其冷血地哼着鼻子。余少为缓缓垮下肩膀,指探向发间抓了一把。转身,从韩晴儿的身边走过时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顾自己。"便朝着江盈雪离开的方向跑远。
韩晴儿一阵阵气愤,落在轮椅上的指根根捏紧,透出一片青亮的指节。
"晴儿?"黎寒磊跨步来到病房,没有看到江盈雪,反而看到了韩晴儿,愣一下才叫出来。
韩晴儿匆忙收拾好心情,滑着轮椅迎向黎寒磊,挂一脸的失望。
黎寒磊望向空了的床铺,眉毛拧下,眼底一片黯然。韩晴儿已经拉上他的手一阵地倾诉:"磊哥哥,怎么办,盈雪怎么也不肯再住下去,硬是出院。我怎么拦都拦不住。"
"她人呢?"心揪起,昨天她昏迷的时候他进来过,她的样子苍白虚弱,看得让人心惊。护士说她流产后身体极度虚弱,起码得养半个月才能下床,怎么突然就走了?
她……能走到哪里去?
低头,看着韩晴儿,把所有的心情收拾,放轻声音道:"她不会有事的,你自己的身体都还没好,还要来关心别人?去吧,我推你回去休息。"
"可是……盈雪她为了我差点丢命呀。我不知道她怀孕了,要是知道,一定不让她来的。"眉眼里抹过一丝恨,却在转眼间消失。黎寒磊满腹心思,根本没有看到。
小手反握回来,韩晴儿又是一脸的自责:"磊哥哥,那个孩子是你的吧,对不起,都怪我……唔……"
心疼地抹去她的泪水,黎寒磊蹲下身子与她额头碰在一起,眼底盛着无限柔情:"晴儿,这一切都不怪你。这样不是更好?你的身体恢复了,我们马上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
"嗯,但盈雪还是好可怜。"
捧高她的头,黎寒磊无奈地叹息:"你怎么会如此善良!"再拥紧,心里一时间被塞满。若不是她善良,又如何能探入他早就冰封的心,成为他的最爱?
晴晴,这才是真正的晴晴,如小时候一般,什么时候都以他人为先,永远把自己放在最后。
被佣人扶出医院大门,江盈雪歪歪倒倒往前冲,她不知道要去哪里,身体和心早已在痛苦中麻木,只一味茫然地随着虚软的双脚前行。
自己将会去向哪里?或许,今夜,她就会死在某个无人知道的角落,化成一抹孤魂。这样也好,上天给了她这么多的苦难,那么,今天且由上天评判,若真要死就死个爽快吧。
其实,心早已死。失去孩子后,那一点点的求生欲望都消失,她甚至不知道活下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虚软的身体几个趔趄之后倒下,她倔强地想要爬起,却又倒下。路过的人看到她这个奇怪的样子纷纷绕道,江盈雪昏昏沉沉的,脸上滚满了泪水。
她恨,她怨,她想大哭,她想问问上天为什么独对她不公平,要给她这么多折磨。可是问不出来,喉咙又嘶又哑,疼得像把刀在割。
走不动了就爬,爬过一阵又起来走,满身的狼狈一脸的灰尘!父亲,黎寒磊,韩晴儿,一张张脸走马灯似地出现,她只能把牙咬得更紧。他们为什么要把她变成这样,又为什么要让她走向灭亡!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想过普通的日子,怀揣了普通的梦想!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啊……"声线冲破某道防线吼出来,腥咸的味道弥漫口中,她叭一声伏倒地面,一动一动。
心烦意乱地丢下一枚烟蒂,黎寒磊马上点燃另一根,而脚下,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许多。一阵阵呼着烟圈。肺受不住般一阵压抑,他咳了起来。
某种痛从这里蔓延,扯得全身都痛,尤其心!
为什么要去想她?走了不是更好?
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忘掉江盈雪,她的面容却越发清晰。她苍白的容颜,她坐在车上时绝望的尖笑,轮翻着控诉他的无情,心里似有把刀在割,剧烈地痛!
她能去哪里?那么虚弱,才度过危险期,就这么走了,不会发生危险吗?
不说只是贪恋她的身体吗?就如一个成年男人对女人那般的贪恋,为什么还要去关心?晴晴的病马上就好,有大把美好时光等着他们,他可以真正地和晴晴在一起,这不很美好吗?
江盈雪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想,她恶劣狠毒,一次次伤害晴晴,差点把晴晴害死!她流产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她,晴晴的第一次骨髓移植就不会失败,晴晴更不会多吃那么多的苦!
她差点死掉又如何?比起她对晴晴的伤害来,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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