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双替安元志把了脉。
上官勇在一旁坐着,看荣双把完了脉,才问荣双道:“荣大人,元志怎么样了?”
荣双说:“侯爷,五少爷的伤没你的重,可是他这身子显然不如侯爷。”
向远清咂了咂嘴,上官勇比安元志能扛伤,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吧?
上官勇倒是笑了一下,说:“元志毕竟安府的公子。”
荣双又给安元志开了一张药方,让人拿药方去熬药了,才又跟上官勇说:“五少爷的伤一定能好,只是侯爷还要多开解他一下,心事太重,也会伤身的。”
上官勇点点头。
向远清说:“侯爷,你让下官看看你的伤吧。”
上官勇的伤还是那样,左腿上的伤口里还是积了一些脓血。
向远清正替上官勇清着创的时候,有中军官来报,风光远到了。
“快请,”上官勇跟这中军官说了一句。
中军官领命跑了出去。
向远清跟上官勇说:“昨天那仗,风家军打得很惨。侯爷,下官昨天就在圣上的身后站着,下官是不懂行军打仗,可下官听将军们说,昨天南城楼差一点就失守了。”
上官勇没吭声,守是一定守不住城关的,这话他跟世宗说过。
风光远进屋来后,第一眼就看见上官勇左腿上的伤口。
向远清回头看了风光远一眼,说:“风大将军你这是来探病来了?”
风光远说:“伤口还是化脓了?”
上官勇摇了摇头。
风光远往旁边的空椅上一坐,看着向远清给上官勇疗伤。
向远清看风光远坐着不说话,心想这两位可能有话要单独说,于是向大太医在给上官勇把伤口都处理了后,就说:“我再去看看五少爷,两位聊吧。”
风光远看着向远清走了,才跟上官勇道:“五少爷伤情加重了?”
“发了高热,”上官勇说:“这是他遇上的第一场败仗。”
“第一场败仗就遇上这种兵败如山的仗,”风光远苦笑了一声,说:“五少爷的运气差了点。”
上官勇说:“大哥来找我有什么事?”
“城这样个守法,一定是守不住了,”风光远毫不隐晦地跟上官勇道:“想来听听你的意思。”
上官勇说:“圣上的意思是?”
“圣上要是有主意了,还会让我这样拿人命往城楼上填?”风光远小声道:“就他身边的那些文臣,屁主意没有啊。”
上官勇摇下一头。
风光远说:“他们还是在朝堂上的那一套,看谁都不是好人。卫朝,你昨天没有派兵过去,我看啊,那帮书生要在圣上面前说你的坏话了。”
上官勇说:“卫**现在打不了仗,我派人过去看大哥打仗吗?”
风光远说:“今天晚上圣上要是再去城楼督战,你还是派些人去吧,看打仗就看打仗吧,昨天晚上去的那些人,不都是在看着我打吗?”
“现在谁都不想手里的兵再往下减了,”上官勇小声道:“真把手里兵都拼光了,我们这些将军当光杆司令吗?”
“你也是这么想的?”风光远冲上官勇瞪起了眼。
“风大哥,”上官勇说:“我们还是得出关去。”
风光远干搓了一把脸,说:“出关去送死啊?就现在城里的这些残兵败将,哪个是还能打的?”
“城里的粮草还有多少?”上官勇问风光远道。
“不多,一个月口粮,”风光远道:“我已经在收老百姓手里的粮了,城里现在也乱了,都他妈想往外跑,这帮人也不想想,他们能往哪里跑?”
上官勇说:“北关外的村庄也有不少,是不是派人去那里收粮?”
风光远说:“你觉得这仗得打多久?”
上官勇摇头。
风光远说:“我派人出去收粮没问题,可这城我们现在守不住啊。”
“跟圣上说,轮流守城吧,”上官勇说道:“这样风家军可以喘几口气。”
“可我不放心啊,”风光远道:“没在云霄关守过城的人,我能放心把城楼交给他们?”
“大哥可以在一旁看着,”上官勇说:“要不跟圣上求道旨,让大哥代为指挥。”
风光远又叹气,说:“这样我们能撑多久?”
“我现在没什么主意,”上官勇跟风光远实话实说道:“先守住城关再说吧。”
上官勇这句再说吧,听得风光远心凉,出关是死,守在城里还是等着哪天城破时受死,合着他们现在就是死路一条了。
上官勇看风光远的神情有些绝望,只得安慰了风光远一句:“总会有办法的。”
“白承泽,”风光远恨道:“这种人还想当皇帝?老天爷太他妈不开眼了!他要当了皇帝,老子就……”造反二字风光远到底没在上官勇的面前说出来,风大将军冲地上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