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正妻啊。”
白承泽道:“儿臣谢父皇。”
“你退下吧,”世宗又跟袁章道:“跟你家主子说,一个侧室罢了,不值当她生气。”
“奴才遵旨,”袁章给世宗磕头道。
“你也起来吧,”世宗又让白承泽起身。
白承泽又谢了世宗一声后,才起了身。
“大过年的,”白承路神情不满地道:“就是这个康氏的错再大,过完年再处置也不迟吧?”
“你还管后宫的事?”世宗看向了次子道:“安妃做事,要先问你一声吗?”
白承路说:“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命啊,说杀就杀了?”
“二哥,”白承泽喊了白承路一声,摇了摇头。
白承路闭了嘴,一阵的气闷,安妃这不是在打他兄弟的脸吗?
白承允要说话,被白承英死死地握住了手,没能再开口。
白承泽走到了白承路的身边,道:“二哥你坐下吧。”
白承路小声嘀咕道:“你这是什么?忍辱负重?”
白承泽望着白承路一笑,笑容一如往常。
白承路看着白承泽脸上的笑容,又是气闷,一屁股坐下了,恨得牙直咬,却一声也不吭了,正主都不气,他气个什么劲?
白承泽坐下后,一抬头就对上对面安太师的目光,白承泽望着安太师又是微笑一下。
安太师若无其事地冲着白承泽点头笑了笑。
白承泽知道安锦绣要杀康春浅,只是没想到安锦绣就用这种直截了当的手段,把康春浅处死了,看来什么样的心机也比不过地位上的悬殊。白承泽垂下眼眸,安锦绣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不知道日后想要他白承泽命的时候,这个女子会如何做。
“老五,”白承路递给了白承泽一杯茶。
白承路的喊声,把白承泽喊回了神。
“茶,”白承路把茶杯塞进了白承泽的手里。
白承泽喝了一口热茶到嘴里,又被自己方才想着的事吓了一跳,安锦绣会想杀他吗?就像杀康春浅这样,果断到决绝?这口热茶被白承泽含在嘴里,让他品尝到了什么叫满嘴的苦涩。
“父皇,承意打拳给你看,”白承意这时又开始在世宗的面前耍宝。
世宗看着儿子板着小脸,一招一式地打着拳,笑道:“这是猴拳吗?”
白承意跳了起来,说:“这是长拳啊!四九刚教儿臣的。”
“我看着也像猴拳,”白承舟打趣道。
“大哥,承意不是猴子啊!”白承意又冲白承舟跳脚了。
偏殿里一时间又变得欢声笑语了。
安太师笑看世宗宠白承意的样子,又偷眼看了看白承泽,就看见一直以来见人都带三分笑意的五殿下,这会儿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脸上别说是笑容了,就是那眉头都是紧锁着的。康春浅,安太师心里念了念这个名字,嗤笑道,杀的好啊。
白承意又跑到了安太师的跟前,把安太师的手一抓,说:“外公,你说承意方才的那套拳好不好?”
安太师起身道:“九殿下,下官看着觉得很好。”
白承意得意地看向了世宗,说:“父皇,外公说儿臣好。”
世宗说:“你外公就不懂武。”
“那安元志是将军啊,”白承意说。
世宗说:“安元志是将军,跟你外公有什么关系?”
白承意被世宗的这个问题给问住了,想了半天才说:“他是外公养出来的。”
世宗又是哈哈大笑,跟依重的臣子们道:“你们看看,这就是朕的傻儿子。”
安太师这时跟世宗道:“圣上,臣近日新得了一套黄花梨的家具,是娘娘喜欢的样式,臣想着要给娘娘送去。”
“既是安妃喜欢的,你就给她送去好了,”世宗没多想,说道:“安妃的事,你是得多费心,一笔写不出两个安字嘛。”
安太师忙躬身道:“臣遵旨。”
白承允坐在一旁,脸色微微一沉,在安太师往他这里看过来时,别过了头去。
白承意跑回到了世宗的跟前,说:“父皇,黄花梨是什么?”
“那是一种木头,”世宗把小儿子又抱到了坐榻上,说:“父皇还真不知道,你母妃喜欢黄花梨的家具。”
“很贵吗?”白承意问世宗。
世宗点头。
“那承意也喜欢,”白承意马上就点头道。
看着白承意小财迷的样子,世宗又是一阵发笑,说:“那日后让太师给你也寻一套来。”
“那我要金丝楠木的,”白承意马上就狮子大开口道。
安太师笑着说:“九殿下,臣遵命。”他想送给这个小皇子的何止是金丝楠木?安太师看着窝在世宗怀里撒娇的白承意,他日后要送给这位九殿下的,可是祈顺的万里江山。
慎刑司里,一个嬷嬷把一块发黄的布盖在了康春浅的尸体上,随后就走了出去,“哐当”一声,很大力地送上了门。
门关上后,停尸的这间房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康春浅的死如同雨点入池塘,很快就无声无息地没入了池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