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泽摇了摇头。王家出事之时,上官勇还跟着周宜在白玉关御敌,远在万里之外,还只是一个从五品武官的上官勇,在那时怎么会对王家的死士们施下救命之恩的,到了今天,白承泽也没有查清楚,想明白。
白承泽曾经想过这是安太师做下的事,可是如果是安太师做下这事,为何他不自己用这些死士?而要让上官勇用?这不合理。白承泽也想过做下这事的会不会是安锦绣,在王家死士们纵火逃离大理寺的那天夜里,他的父皇在去大理寺的路上遇到过安锦绣,安锦绣有这个时间去救人。只是白承泽不相信安锦绣有这样的远见,先不说一个养在安府深闺里的小姐怎么会知道王家死士的,就是安锦绣知道王家死士的存在,这个女子就有这么大的胆子,去救钦犯死士?
“父王,”白柯这时跟白承泽道:“那里有买糖画的。”
白承泽往白柯手指的地方看过去,一个做糖画的小摊摆在街角那里,生意不怎么样,只两个小孩站在摊子前,也不买,只看着做好的糖画流口水。“想吃?”白承泽问白柯道。
“我想给林儿和栋儿买,”白柯说:“今天出门没带他们,给他们带些吃的回去,这样他们也会高兴了。”
“你倒是会做人,”白承泽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去买吧,我在这儿等你。”
白柯往糖画摊跑去,一个侍卫紧跟在白柯的身后。
白承泽看着白柯跑到了糖画摊前,低头认真地看着手艺人递给他的画册,选着糖画的图案。白承泽突然就在想,安锦绣为什么不敢去救王家死士?呆在帝宫里,这个女人不还是敢把心放在上官勇的身上,更大胆的是,这个女人还跟上官勇私下里有联系,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是这个女人不敢做的?想到这里,白承泽又摇了摇头,这事他查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来,真要是安锦绣做下的,他也拿不出证据来,想让安锦绣自己承认?那更是痴人说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上官平宁抢了一回猴子,白柯让老板给他做了两只猴子的糖画,让侍卫拿着,走回到了白承泽的身边,说:“父王,你看这两只猴子怎么样?”
“不错,”白承泽说:“你自己不要吗?”
白柯说:“这是小孩子吃的东西。”
“好,好,好,”白承泽笑道:“柯儿是大人了,这样行了吧?”
白柯这才笑着走在白承泽的身边,道:“父王,这条街人没那么多,我看着就顺眼多了。”
白承泽说:“日后面对千军万马,你要怎么办?”
“打仗跟平常过日子不一样,”白柯说:“柯儿才不怕打仗的时候人多。”
白承泽又牵起了白柯手,说了一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你日后上了沙场,再让父王看看你的本事吧。”
白柯看了看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几个路人,他不想让白承泽拉着他的手走路,祈顺的民风讲究严父慈母,大街上就没有几个当爹的牵着儿子手走路的。白柯挣了两挣,没能挣开白承泽的手。
白承泽看了白柯一眼,说:“好好走路。”
白柯只能乖乖让白承泽牵着自己走了。
白承泽现在满脑子想的却是,那时候安锦绣还没被他的父皇抢到身边去,安锦绣在她还是上官妇的时候,去救王家死士是为了什么?为了替上官勇谋算未来吗?那个时候的安锦绣就有了要让上官勇封侯的野心?那么当千秋殿的安妃,贵妃娘娘比起侯爵夫人来,不是更能满足她的野心?安锦绣为什么又要把心给上官勇?安锦绣这个女人,看不懂,白承泽摇了摇头,他是真的看不明白这个女人。
安元志抱着上官平宁回了上官勇租住的宅子里,安府里的一个下人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半天了。
“府里出事了?”安元志把上官平宁往地上一放,问这个下人道。
这个下人说:“五少爷,宫里来了公公传旨,太师让您回去呢。”
安元志说:“为了什么事?”
上官睿这时出屋来道:“圣上有了旨意,你五日之后迎娶云妍公主。”
安元志看起来没有激动,也没有厌恶的情绪,只是说了句:“那我回去了。”
上官睿现在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问安元志道:“你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安元志一笑,说:“我成婚那天,你过来替我挡酒吧。”
上官睿说:“我酒量不好。”
“那你就什么也不用做了,”安元志把脸一沉,小声说了句:“所以说书生什么的,最没用处!”
上官睿哭笑不得地看着安元志走出了门去。
上官平宁喊:“舅舅你去哪里?”
“舅舅晚上过去吃饭,”安元志头也不回地丢下了一句话。
上官平宁看向了上官睿,说:“叔,我舅舅怎么了?”
上官睿抱起上官平宁往屋里走,说:“你舅舅要成亲了。”
“什么是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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