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绣就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平安,上官宁,那些死在她家中的人不能白死,如果这个仇可以由她来报的话,她不希望上官勇也因为这么肮脏的事而污了双手。
“不哭了。”世宗窥探不到安锦绣的内心,他只觉得这个在他怀中默默流泪的小女子让他心软,他可以给这个小女子很多好东西,让这小女子的命从此因他而改变,所以他一边替安锦绣擦拭着眼泪,一边轻声对安锦绣说:”有朕在,你什么也不用想。”
“妾身该死。”
“朕不准你死,你就不可以死!”
“圣上。”
“你难道还不信朕?”
“妾身该怎么办呢?”
“朕护着你,不会有事的。”
安锦绣埋首在世宗的怀中痛哭,这个时候她想着平安和上官宁,想着上官勇,这痛苦无法用眼泪来渲泻,却是她现在唯一可以表达这份绝望的方式。
“圣上。”客房外这时传来了吉利的声音。
安锦绣受惊一般地全身颤抖。
“没事,莫怕。”世宗一边安慰着安锦绣,一边就要开口让吉利进来。
“不要,不要让人看见我。”安锦绣这个时候惊慌失措,一脸哀求地冲着世宗摇头。
世宗知道这个小女子是怕让人看见,世宗将床帐又放下了,对安锦绣道:“你坐在里面,他看不到你的脸,没事的,有朕在。”
安锦绣用双手捂住了脸,将头埋在了双膝上。
世宗摸了摸安锦绣湿透了的头发,才脸冲了门,道:“滚进来。”
吉利是算好时间来的,就是想让世宗在无人的时候,解决了安锦绣,这样他们摆驾回宫,什么事都当没有发生过。只是吉利进了屋后,一眼就看见床帐中坐着一个女子,看不见脸,但这一定是安锦绣。
“你在看什么?”世宗坐在床边的圆凳上问道。
吉利忙就低头跪在了地上,说:“奴才该死!”
世宗冷道:“你是该死。”
“奴才该死。”吉利念着这四个字,跪在地上磕头,不一会儿地面上就有了血迹。
世宗看着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奴才,这个奴才不会害他,这一点世宗还是相信的。想着今天的事情,一定是这个奴才看自己欲火压不住了,又知道自己这些日子一直想着安锦绣,所以干脆将自己送进了安锦绣休息的房中,渲泻了欲火的同时,还称了心愿。这里是安氏的庵堂,没有外人,自己这个皇帝就算是淫了臣妻,只是稍加处理,天下就无人会知道些事,这个奴才还真是会替他安排。”太子夫妇呢?”世宗在吉利磕了数十个头后,才又开口问道。
“回圣上的话。”吉利就算是回世宗的话,也不敢停下来不磕头,边磕头边对世宗道:”奴才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先回东宫去了。”
只吉利的这句话,坐在床帐内的安锦绣便知道,今天的事,这个大太监也是主谋之一。
“滚出去!”世宗问了吉利庵堂还有什么人在后,便对吉利道:“去命人烧热水来。”
吉利没敢起身,四肢着地,爬着从地上退了出去。
世宗在吉利爬出去后,起身自己动手将床帐挂起,看见安锦绣还是在双手抱膝,哭得正伤心,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掉个不停。世宗一向讨厌女人哭,知道他这一喜好的后宫女子们,没一个敢在他的面前掉眼泪,可是看着安锦绣的眼泪,世宗却讨厌不起来。这个小女子到底有多少眼泪可以流?还有这眼泪,怎么可以如同大滴的透明玉珠一样?人的眼泪可以是这个样子的?
安锦绣看世宗看着她,便低头,将满是泪水的脸在膝盖上蹭了蹭,再抬头时,不过片刻的工夫,这张脸又被眼泪浸着了。
“你的眼泪还真是多。”世宗无奈地坐在了安锦绣的身旁,伸手又替安锦绣擦眼泪,“你是想将眼睛哭坏吗?朕说过朕会护着你,你这样是不信朕吗?”
安锦绣像被世宗的话惊到了一般,身子一抖,身体缩得更小了。
世宗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也能把这小女子惊着,忙又轻轻拍了拍安锦绣的后背,将声音放得更低柔地道:“朕不是骂你,你以后就是朕的女人了,朕难道连自己的女人也保不住吗?”
“圣上的女人?”安锦绣重复了一遍世宗的话后,猛地摇起了头,“妾这样的女人,全污了圣上的英名的。圣上,妾不敢妄想。”
世宗有些愣神了,这个小女子哭成这样,到了这个地步,还要为他着想?世宗突然就想到了当初在香园时,这个小女子护着自己弟弟的样子,“锦绣,你告诉朕,你对上官勇是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