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管家推开了这院落里,其中一间房的房门。
上官勇手放在腰间宝剑的剑柄上,迈步走进房间。
空空如也的房间里,一个满脸憔悴的年轻人抱着一个婴儿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你是?”上官勇在离这年轻人不远的地方站了下来。
年轻人看着上官勇道:“本王白永信。”
上官勇眉头一皱,“你是信王?”
年轻人好笑道:“这个世上已经不存在信王这个封号了吧?”
皇家朝堂的事情,上官勇懂得不多,问信王道:“你有话跟我说?”
信王说:“我说我没有造反你信吗?”
“什么?”上官勇震惊道:“你没造反,圣上还能弄错了造反的事?”
信王笑得身体颤了两颤,“段继承的大军杀进了凤州,我才知道我原来造反了,这话是不是很可笑?”
上官勇看信王的样子也不像疯癫,迟疑了一下后说:“我将你押到京都,你自己跟圣上说去。”
“我活不到京都的。”
“什么?”
“有人想我死。”信王说:“我全家都无法活着走出信王府了。”
上官勇不自觉地就问道:“是谁想你死?”
信王从袍袖里拿出了一本帐册模样的书册,递到了上官勇的面前道:“你看看这个吧。”
上官勇翻开这书册,里面竟是一些人名,还有红章,在人名的下面还有些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数目。
“看得懂吗?”信王问上官勇。
上官勇摇头。
信王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在朝中的官阶不高,也不是出身世家啊。”
上官勇说:“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信王怀中的婴儿这时发出了几声哼哼声,信王拍了拍这婴儿的后背,声音不无疲惫地对上官勇道:“我下面要告诉你的话,一定会害了你,不过我现在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传话了,所以我先跟你说一声抱歉。”
“你说,我听着。”上官勇说道:“我忠心为国,有什么可怕的?”
信王便道:“我们都是忠心为国的人,你看看我的下场。好了,我们的时间不多,就长话短说吧,你手里的是一本名册,上面的人都是皇后与太子在军中收卖下的人,还有他们私组军队的数目。”
上官勇的手一抖,将名册掉在了地上。
这个世上有些事情最好是不要知道,上官勇看着掉在自己脚下的名册,开始后悔自己来到这间屋中,皇家夺嫡的事情岂是他能插手的?
“对不起。”信王看着上官勇的样子有些不忍地说道:“我无意害你。”
上官勇深吸了一口气,弯腰将名册捡起,毕竟是沙场征战的人,惊慌失措也只是片刻的事情,“你说是皇后娘娘诬陷你谋反,那这场在凤州打的仗你要如何解释?”上官勇问信王道。
“我想上京的。”信王道:“只是我出不了凤州。”
“这么大的凤州就没有能给你带话的人?”
“我若不交出这名册,有谁会信我的话?将军来自边关,不在朝堂的列班之中,我倒是能信将军一次。”
“你没有亲信?”
信王苦笑,“段继承领兵进入凤州之后,我才知道我身边最信任的一个人是皇后的人,我还敢信何亲信?门外的老管家我倒是信他,可是他已经年老,在凤州又人人知道他是我信王府的管家,他同样出不了凤州一步。将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记住我的话,人心难测。”
上官勇心里乱成了一团,问信王道:“你把这个东西交给我,是想我做什么?”
信王说:“你找个机会交给圣上吧。”
上官勇说:“你也知道我官阶不高,平日里根本就见不到圣上。”
“那就找个你能相信的人,让他呈上这名册吧。”
“圣上能信吗?”上官勇想着信王要告的两个人,一个是皇后,一个太子,上官勇怎么想都觉得这两人任是谁也告不倒的。
“圣上知道有人在私组军队,王圆就是为这个死的。”信王说道。
上官勇又是一惊,“王圆死了?!”
门外这时传来了庆楠的声音,“大哥,你在这里跟谁说话?乐安侯到了,要见你。”
“记住我的话。”信王小声叮嘱了上官勇一声:“人心难测。”
上官勇踌躇了一下,发狠一般对信王道:“你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信王这下子倒是愣了一下,然后冲上官勇一笑道:“你保不了我的命的,本来我也没想再活着了,多谢将军的好意了。”
“那。”上官勇想着信王之前跟他说信王府所有人的命都保不住,一指信王怀中的婴儿,上官勇问信王道:“这个孩子是王爷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