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肩头烙虎头,这是王氏最高阶死士的标制,安锦绣紧握了双手,手心里全是汗,面前这两个人正是她想找的那九个死士其中之二。她说呢,这些王圆的死士怎么可能在大牢里坐以待毙,今日之事安锦绣不用多问,也能想出答案来。
死士们知道主人家无法活命,自己也不可能被别人买去,又或者是不甘心被人当作普通奴仆使唤一生,在牢中放了火,很有可能还杀了人,逃出了大牢。安锦绣不记得前世里,大理寺的东城大牢有失过火,但这九人无一人生还,就说明如果不是遇上她和安元志,这两个死士今天一定无法逃出生天。
“谢谢你。”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一个死士声音干巴巴地跟安锦绣道谢道。
“我认识这个标记。”安锦绣指了指这人肩头上的烙印。
瞬时之间,两个死士的眼中就又迸出了杀意,知道他们身份的人都不可以留。
安锦绣却在这时叹了一口气,说:“我跟你们王大人认识,他离京时我还从他的手里买下了王府在西郊的良田,说是买其实几乎就是白送的。”
两个死士面面相觑,他们从来就不曾关心过主人家的房产经营买卖。
“我今天摸黑去大理寺,就是想去买些王府里的下人。”安锦绣接着道:“我家相公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是我想能救一个是一个,没想到你们竟然做出了这种要杀头的事来。”
“你要买罪奴?”死士不相信道。
“我出身安氏。”安锦绣说道:“京都城里,我的娘家也算是富贵人家了。”
两个死士目光一跳,其中一个问道:“是安太师要买我们?”
安锦绣摇了摇头,对两个死士一字一句地道:“是我们姐弟要救你们,与太师无关。”
安元志的听觉因为习武比常人要强上许多,安锦绣在车中说的话安元志一字不漏的都听在了耳里。安锦绣的话半真半假,目的却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收买人心。与王圆扯上朋友的关系后,让两个死士对他们姐弟放下戒心,再说出他们想救他们的事实,让这两个死士对他们心存感念。安元志一直觉得人心是很难把握的东西,今晚看他的姐姐做起来,却好像又很简单。
“姐。”安元志在身后的车厢无说话声再传出来后,问安锦绣道:“我们直接回去吗?”
安锦绣嗯了一声,说:“现在出城已经来不及了,等明日一早送他们去城外的庄子上。”
安元志说:“只怕明天城门会关吧?”
“不过就是大理寺出了逃犯。”安锦绣却声音笃定道:“封城门是会乱民心的事,圣上不会做这样的事,我们明日送他们出城。”
“夫人。”车厢里的死士要说话。
安锦绣冲两个死士摆了摆手,“我家里有伤药,可我看你们身上的伤要看大夫才行。城里的大夫一定不能请,出了城请个乡野间的大夫倒是安全些。”
安元志听安锦绣已经把事情安排到这份上了,先是有些吃惊,吃惊他这个在家相夫教子的姐姐竟是一个会算计的,随后安元志又觉得高兴,有个聪明会打算的姐姐没什么不好。”姐。”安元志这时赶着马车,已经跑得离大理寺东城大牢有两条大街远了,心里稍定的安元志想跟安锦绣说笑几句,让安锦绣也安安心,却没想到他的车到了路口,从路口的右边竟然跑出了一支军队来。
“什么人?”车外传来的声音,半男半女,安锦绣一下子就听出说话的人是从宫里出来的太监。
两个死士在车厢中又做出了要拼命的架式。
安锦绣忙把食指放在了唇边,冲两个死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车外,安元志跪在地上,报上自己的姓名,正对着他,坐在马上的人赫然是世宗皇帝白旭尧。
世宗看一眼跪在自己马前的少年,说:“你叫安元志?安书界是你何人?”
安元志忙道:“他是家父。”
吉利这时在世宗的马前小声说道:“圣上,这个应该就是太师庶出的那个儿子,跟安二小姐一母同胞。”
世宗听了吉利的话后,对安元志道:“你抬起头来。”
安元志这会儿害怕但也只能强自镇定,把头一抬,正对了世宗,只是目光没与世宗接触。
不愧是同胞的姐弟,世宗看了安元志的长相后在心中想到,“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赶着车急行?”世宗问安元志道。
安元志的脑子里数个借口一一闪过,他要拿出什么样的借口来,才能让自己和车中的安锦绣逃过这一劫?
安锦绣这时在车中开口道:“元志,你到底遇上了何人?”
平平淡淡的语调,声音却轻柔,世宗抓着缰绳的手轻颤了一下,车中的人竟是安锦绣?这对世宗来说是个意外之喜。
安锦绣说着话,就手一撩车帘将头从车厢里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