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载着我们一路颠簸走了很久才停了下来,我被王大郎从车上扶下来,进入一个院子。
我根据那周围的脚步声辨识出,姜闫和九伯两个人在合力抬着谢一鸣也进入院子,咕仔随在我的身边。
王大郎扶着我跟在姜闫他们身后,走进一间房子,再顺着一个阶梯朝下走,走进一个地下室。
王大郎带我到了一个地方坐下,告诉我这是张床,让我先躺着休息,什么都不用担心,有他们在,谢一鸣不会有事情的。
看来这是应该到了目的地,放松下来的我,眩晕感席卷而来。
我对于王大郎的交代点头说好,躺在床上闭眸歇息,咕仔这个时候握上我的手,在我身边安静陪伴。
困乏至极的我,觉得这一觉时间很是漫长,且睡的很不安稳。
我总是能听到有人的脚步不时的在我身边响起,有人靠近我翻看我的眼皮,有人在检查着我的身体,有人在低声讲些什么。
我听不清楚他们的话语,只能辨识出那声音皆是我熟悉的人发音,在略显嘈杂的声音中,我竟是好像听到奶奶的声音。
奶奶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果决我这是在做梦么,我想要清醒过来,却是做到无能。
做梦就做梦吧,既然醒不了就好好的睡,想到有咕仔陪伴身边,想到我身处的地方有师父有姜闫有九伯有谢一鸣,我任由自己继续沉睡。
不对,我既然是在做梦,那我为什么会能想到这些,难道说这是梦中梦么。
这也不对,所谓梦中梦,是发现了自己刚才是在做梦,觉得现在醒了,而实际上人还在做梦,我这明显的是脑子清醒却睁不开眼睛。
不会是我成了植物人吧,想到这里,我瞬间惊悚。
我在脑海里搜集之前了解过的有关植物人知识,越比对我越是心惊。
也只有植物人,其与自我意识密切相关脑区的活动水平会降低,而与自我感受密切相关脑区的活动水平却有增强趋势。
植物人的鉴别诊断,一共可分三类。
第一种是,闭锁综合征。
患者虽然意识清楚,但却不能说话,不能活动的一种特殊表现。因患者不说不动,貌似昏迷,所以又叫假性昏迷。
第二种是昏迷是一种持续的、深度的病理性意识障碍,其特征是两眼闭合,表扬不能唤醒。
它与第一种的区别在于后者能醒觉而无认知,而昏迷者既以后不能唤醒,又无认知。
第三种为脑死亡。
脑死亡是脑的全部功能的持久且不可逆地丧失,特征是深度昏迷,且无自主呼吸,必须用呼吸机维持,脑干反射全部丧失。
我这太过相似与植物人的第一种,闭锁综合征。
可是,闭锁综合征患者可以通过经常不受瘫痪影响的眼睛传递编码的消息,例如眨眼、移动眼球等与他人沟通。
我现在这意识清醒,却是眼睛睁不开,难道我这情况连闭锁综合征都不如么。
我挣扎着想动一下身体,却是连手指都控制不了,如同全身瘫痪。
我不要这样,如果我只能这样躺倒我二十四岁命劫到来,我宁可此刻就死掉算了。
此刻,我的心情陷入绝望之中。
眼睛瞎了我不怕,肢体残缺我也不惧,却是就这样莫名成了植物人,我无法接受。
从我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了植物人瞬间惊悚之后,我开始能清晰感知周边情况。
我清晰听到,略显嘈杂的声音中,的确是有奶奶的声音。
奶奶正在和姜闫以及王大郎还有九伯,就我的情况压低声音商议着对策,奶奶的叹息声不断,感慨我是个命运多舛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我的手被人握紧,谢一鸣在我耳畔哽咽着低声的呼唤着我的名字。
谢一鸣没事了么,听到谢一鸣的声音,我绝望的心里升腾起喜悦。
只是这喜悦没能持续多久,我黯然神伤。
我貌似再没机会看一眼谢一鸣璀璨笑容,再没机会去抚摸一下他的脸颊,再没机会去回应他的爱。
“今晚子时,开始做法。”我听到奶奶用这一句话结束商议。
“可是,不行,我不同意。”姜闫的声音传来。
当我能清晰听到奶奶他们谈话时候,他们的讨论已经趋于尾声,我并不清楚他们讨论的对策是什么。
我不明白姜闫为何会断然拒绝奶奶的提议,仔细听奶奶接下来会讲些什么。
“我的孙女我来救,没人可以置啄,包括你这个闫老头。”奶奶讲话丝毫不带客气,带着点点怒火。